轉圜

 

Photo by Ant Rozetsky on Unsplash

「快關門!」蕭說。

艾康等不及艾蓮娜的反應,往後一跳,把門關上,但是突然的一撞,又把門給撞開,多眼猛獸衝出來,但就在門前擋住,艾蓮娜還在看著這重複的景象,「你在幹嘛?快來幫忙!」蕭回頭說。


「不對呀!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蕭表現得不耐煩。

「不是!」艾蓮娜跑過來,在蕭的身邊告訴她。


「我現在不是聽你說故事的時候,你到底要不要來幫我?」第二次撞擊,多眼猛獸試圖要衝撞,但擋不住牠的猛烈攻勢。蕭努力抵擋,艾康則是用身體支撐,第三次撞擊,門已經快被撞開,一個爪子露出在外,頭上的角則是到處像個發瘋的野獸努力亂鑽。


等了大約一分鐘,門另一邊的動靜停了下來。


「好像走了……」蕭說。

「應該吧!」艾康累得躺在地上,雙眼直視天空。


蕭輕輕地開門,突然一個人用力開門,把蕭嚇一跳!


「你們三個在幹嘛?怎麼會來這邊?」一位警衛問。

「嗯……」蕭想著要怎麼解釋。

「我們只是上來看看風景。」艾蓮娜走過去解釋。

「喂!你還好吧?」警衛看著艾康說。

「嗯……我沒事。」艾康轉身看著警衛。

「我看你的手掌在流血,還有雙腿,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不必了。」艾康用眼神看一下自己的雙腿,幾乎沒有流大量血,只是皮肉傷。

「你們看完就下去,沒事不要上來,這裡很危險,知道嗎?」警衛說完就轉身離開。


蕭點頭示意,然後看著艾蓮娜一眼,似乎在氣她不來幫忙。


蕭走了過去,直接朝著艾蓮那摑掌,艾蓮娜摸著自己的臉龐,沒生氣,「我只是氣不過……」蕭小聲地說。


艾蓮娜冷冷看她一眼,「對不起……」她說。


艾蓮娜走了過去,摸著她的手,「因為這裡讓我又再一次似曾相識…..」


「我不需要聽你解釋。」蕭還在氣頭上,但她同時也知道不該把氣發洩在她身上,並且把她的手潑掉。


「……」艾康想說什麼,但插不上話。

「今天換作是你,你難道不會這樣做嗎?」蕭轉頭告訴艾蓮娜。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蕭又繼續說。

「我知道這裡,也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

「什麼事?你可以預知未來?」蕭不屑地說。

「你要這樣說也可以。」


「我帶你去。」艾蓮娜覺得解釋太多沒意義,直接牽著她的手往那扇門走去,蕭一開始還反抗,最後還是勉為接受,蕭到了門口,往下看一眼,「我們來到什麼地方?」


「這是一棟大廈,而我會遇到警衛,還有一位設計師。」

「然後呢?」蕭看著她。

「我又再一次回到這裡。」


蕭指著自己的臉,「讓你打回去!」


「不必了。」艾蓮娜摸著自己紅腫的臉,「真得很痛。」心想。

「你不打,我不心安。」

「好吧!」艾蓮娜輕輕摑掌。


艾康大聲說:「喂!你們兩個講完了嗎?」


蕭比出 OK 手勢,然後跑了過去,「什麼事?」


「我們回到什麼地方?」艾康說。

「回到?」蕭不解,「你來過這邊?」

「我覺得很熟悉。」


艾蓮娜走了過來,「你不覺得嗎?」艾康問艾蓮娜。


「什麼?」

「我們來過這裡啊!」艾康說。

「你們兩個來過這裡?」蕭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不知道。」艾蓮娜沒想法。

「你不知道這邊是那間總經理室的頂樓嗎?」

「我沒注意到。」

「那個明顯的標示物!」艾康指著四邊各有一個尖銳的尖角。

「?」艾蓮娜疑惑。

「等一下,你說總經理會在這邊?」艾蓮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我的答案就是這樣。」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蕭一頭霧水。


艾康拉著艾蓮娜往樓下跑,然後想著那間總經理室的畫面是什麼,「我記得是十三樓?」他說。


艾蓮娜冷冷看他,「你覺得是嗎?」


「應該不是,呵呵。」艾康吐舌頭。


但事實上,也不是一開始的第一百一十層,而是變成了五十層樓高,雖然都是「頂樓」。


三個人來到下方一層樓,一開門走了進去,除了公司的招牌,一旁上頭寫著接待室,採訪室等等字眼,讓人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媒體招待的地方,還是會客的地方?


公司的形象果然都是「裝」出來的,酒紅色的地毯,安靜的氛圍,三個人走進去立刻被總機小姐給攔著,「你們有什麼事嗎?」


「總經理在嗎?」艾康問。

「總經理不在,你們是與他有約嗎?」

「沒有。」艾蓮娜說。

「那請你到樓下預約喔!謝謝!」


一位正在幫忙遞送資料的秘書剛好經過這三個人身邊,「這三個人我見過,直接放他們進來吧!」


三個人跟著秘書的步伐,走進一間會議室,然後關上門,秘書離開之前還告訴這三個人,桌上的點心與茶水都可以享用,如果吃完了請呼叫外面的總機,我們會派人來補齊。


此間的公司已經不再是以往的那間製造獎牌的公司或是什麼設計公司,公司的 logo 甚至都已經變過,不過這三人還是沒有警覺到,總經理還是一樣的人,秘書依然是兩位,面貌都沒有變過,但是環境本身已經悄然形塑過。


三個人坐在會議桌上的椅子,艾蓮娜靠右,艾康在中間,蕭在左邊。蕭起身走到前方的玻璃窗,打開帷幕看了窗外一眼。


艾蓮娜這時候閃過一個念頭,預知到接下來不會好受,她彷彿看到怪物又來追她,就在這間公司,甚至是這個會議室。


艾康看她心不在焉,兩眼放空,「嘿!你怎麼了?」他問。


「我覺得等一下……」艾蓮娜欲言又止地說。


蕭這時候轉頭走過來,「什麼?」她好奇地張大眼。


三個人覺得等一下大事不妙,紛紛躲在會議桌下。


災難久了,總覺得到哪裡,怪物就追到哪裡,三個人大概心有戚戚焉,「你確定?」蕭問。


「我覺得是…..」艾蓮娜看著她。


這時候一開門,以為是怪物突襲,結果是那位秘書,「總經理回來了!可以見你們了!」秘書馬上說,但卻不見任何人,「人呢?」


艾康緩慢地從桌子下爬出來,「在這……」


「你們三個在桌子下方幹嘛?」秘書低下頭,彎下腰看一眼。


三個人這時候才緩慢爬出來,紛紛看著秘書一眼。


三個人從會議室出來,這時候總經理反而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表情盯著這眼前走過來的三個人,「你們不用過來了,我走過去好了!」


「?」艾蓮娜一臉疑惑看著他。


蕭與艾康則是投以好奇的眼光。


四個人又進入原本的會議室,總經理坐在對面,與這三個人對看。


總經理咳了一聲,「咳!你們……」

「嗯?」艾康疑惑。

「你是那個賽車手吧?」

「你知道我?」

「知道啊!名氣還不小,有個有錢的老爸。」

「我沒有靠我爸。」

「喔!這不是重點,你是要過來上班吧?何必呢?賽車手職業泡湯啦?」

「你到底想說什麼?」艾康一臉不懂他的真正意思。

「你來這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之前秘書轉告我要來這裡上班?」

「你要說是也可以,我在找資料。」

「什麼資料?」

「你們在製造商品的資料序號是什麼?還是在哪裡開採設計的?」

「你真的以為我會告訴你?」

「我就是覺得會。」

「我的獎牌有你們的註記。」

「在哪?」

「不在我手裡。」

「請回吧!」總經理想草草了事,不想再耗費時間見面。

「等一下!」艾康站起來說。

「如果你想要找證據,你可以把獎牌留下來給我,我很高興幫你改名次。」總經理走過來說。


「獎牌不重要,我不在乎名次。」艾康與總經理對看。


總經理走出會議室,又走到其他的辨公室,然後下樓處理其他業務。


「你不覺得他怪怪的?」艾蓮娜這時候走過來說。

「我討厭這種自大的傢伙。」艾康整理一下頭髮看著艾蓮娜。

「上次他很和藹嗎?我不喜歡這個人。」蕭說。

「算是吧!還會邀情我們聊天歡聚。」艾蓮娜看著蕭。


這時候有人敲門了,原來是另一位秘書,「你們可以離開了!」她說。


三個人這時候不情願走出會議室往門外走去,秘書看著他們三個人之後就離開做自己的事,連一聲再見也沒有,整個氣氛像是直接快速打發,不說任何廢話。


三個人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從四十五往這裡上來。


「我越想越不對勁。」艾康說。


艾康說完就轉身,直接走進前方的辦公室,「等一下!」蕭攔不住他。


艾康試著開啟總經理室的大門,結果是反鎖的,「喂!你給我出來!」


兩位秘書聽到聲響各自從辦公室走出來,「你在幹嘛?他不在裡面。」


「叫他給我出來!實在太羞辱人了!」艾康氣得直接踹總經理的門,「他不在就是不在,我要叫警衛了囉!」


「你去叫警衛啊!」艾康向這兩位比中指後轉身離開。

「你氣消啦?」蕭看到艾康走過來說。

「我只是不爽這樣被看扁。」


電梯正好來到五十樓,而電梯門開起,裡面沒有半個人,三個人走進去,按了一樓的數字。


電梯關閉,接著來到了一樓,時間大約十幾分鐘,這中間來來往往的各層員工,每一個人各自不認識,但又認識,這宛如形成一個小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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