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片

 

Photo by Arno Senoner on Unsplash

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們有多團結，當聯合國秘書長說這世界很分裂時，其實我早在一年前就這樣覺得了。我不是預言家，我只是看到了世界人們在政治面前，在利益面前，在連結面前，變得多麼「現實」。當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跟女生聊過天，分享心事時，我其實看到了這世界的無情與連結上的多麼不可思議。政治「迫害」了我們內心的遺毒，讓我們的心靈被那無情的戰火波及，幼小的創傷宛如內心的傷疤，久了還不能痊癒，甚至還會生根。你能不恨當初那個殘害你的人嗎？

為什麼會爆發 metoo 運動？因為當一個被害者的內心掙扎再次被掀起來，那麼好像忘記的傷痛就這樣回想起來，他是怎麼對待我的？為什麼傑尼斯家族會爆發那些性侵害的醜聞？導致名聲俱裂？問題在每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訴說時的矛盾與疑惑，終於在某一刻認知到那不是愛我，那不是接納我，那不是為他說話，而是他自己的行為——為自己辯護的脫罪之詞。性侵害怎麼成立？性騷擾怎麼拿出證據？你身上的皮膚有他的指紋嗎？你體內有他的精液嗎？那已經經過事發多年，灰飛煙滅，怎麼成立？除非有更多受害者站出來。

當初的無知——是我無知讓加害者得以侵入我的身體，讓我痛苦卻無法說出，他會告訴我是我如何，我是怎麼樣的人，我好像是以那樣的觀念真的認為如此，當初的那樣解離，成立到的一種認知，好像就是我對他而言有存在的實在性，所以我才會被性侵。當被害者與加害者成立在兩個對向面，就像某種強行施行過的力量在我的體內相互擠壓而造成我是某種錯誤的判斷，是我造成的，這就是當初給的認知接受面。

然而，事發過去的那些事，記憶會浮現，痛苦會現身，告訴你，你沒有錯，是你強行的回憶在侵害你的記憶面，讓你無法擺脫。受害者越多站出來，這是很不簡單的事，越是可以讓那些記憶重現，「體驗」回憶是如何再次擾亂我的身心，讓身體無法自主，心靈無法體現自由。

性騷擾的事件告訴我們，當人性可以了解到說出內心的不愉快，真實的感受時，是多麼相當舒服的事情，雖然很多回憶如噁心般湧現，看著他的陰莖，看著他那大腹便便的肚子，叫我不敢想像，但至少——如果不能說出，那麼痛苦的荊棘恐怕還會積灰成黑，甚至長出各類黴菌斑點，讓內心永遠清除不了那些斑駁的污垢。

很多事情的分裂是其來有自的，因為社會的整個方向在每一個破碎的洞口，如那些連結上的裂口，如果沒有破裂，一點裂痕，人們根本不會多看幾眼，而裂痕是每一個人在連結的過程中產生了各種嫌隙而產生的，當個人主義發酵，甚至至上時，連結就是出錯，當每一個人可以說出內心的痛苦，各種惱人的事情時，我們的裂口——不是要修補，而是容易加深裂口的縫隙，讓端點擴大。過去的那些不愉快，如今可以讓全世界知道我們內心的每一個醜陋，這應該感到驕傲，但現在又被開始指指點點，因為酸民，因為鍵盤魔人等等社會主義在整個世界發酵，你可以說社群的力量很龐大，但那些嘴砲，那些只會到處看每一個不順眼的人，總是讓每一個應該關懷的力量，變得「有利可圖」，尤其是某一的分化關係。

問題是出在每一個關係底下，分裂的原因都是每一個人在深化這層關係。你可以不捐款給慈善組織，反正你覺得他們會把錢放在自己的口袋，不會用在難民身上，你也可以說這些慈善組織很偽善，他們都是政治利益派系的勾當，捐款給他們只是浪費錢而已，但這些人真的需要幫助——我們其實都需要幫助——但分裂讓世界更加動盪，更加往兩邊的光譜給推進。

你沒有錯，都是別人的錯，讓你的錯，也是我的錯，讓世界更加分裂，朝向不是我要的方向前進，我的行為讓世界走向錯誤，走向更加未知的惶恐明天，是我的錯——當然也是你的錯。你不會承認，因為你也不知道，甚至不在乎，如果你在乎，我相信戰爭衝突離你不遠，我同樣也相信地球上的每一個連結關係，就像突如其來的空襲警報，可能在你搭車時，你就遭遇到炮襲，你就必須找掩護。我看著地鐵上的每一個乘客，想到如果突然有恐怖攻擊襲來，我們幾乎無處可逃，因為你真的不知道攻擊從哪裡而來，如果地鐵有炸藥，下一分鐘要爆炸，你根本無從得知，無從掌握情資，炸彈的樣子，型態，還有多少分鐘可以疏散人群。

我不是電視戲劇看太多，而是當我們習慣舒適圈，下一秒的恐懼就可能隨之而來——我是說，當我們面對習慣的生活時，對於可怕，對於一場災難，對於人類的未來明天，我們其實沒有多少把握。我每次看著習慣的熱鬧場景時，都會想像要是有一個什麼空難襲來，我們要怎麼防備？當一場地震，一場洪水，甚至我想像的怪物突然衝來，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場景？有時候，我真的認為，分裂社會造成了交叉區塊的各自分開時，我們是否真的可以看初人性，就像在一場怪物襲來的超級市場中，我們要禱告呢？還是拿出可以攻擊的工具攻擊那些未知的東西？

災難來臨時，人性才能看出真正的人性力量，這是很諷刺的事實，因為空襲讓多少人罹難的當下，也有多少人等待送醫，而醫院又擠了多少需要搶救的病人？婦人與小孩。哪個優先？老人與孕婦，哪個危急？截肢優先，還是麻醉必須？腦傷重要，還是心血管手術重要？反烏托邦戲劇看出人性的弱點與掙扎，也看出在任何時刻，都有電車難題出現，需要我們燒腦。以巴衝突，造成最大的危害是不了解就全面斷水斷電與斷糧的堅定手段，要三十個小時撤離老百姓，如果你是其一，到了最南部之後，不可能可以放心在這裡生活？當埃及封鎖邊境，巴勒斯坦的加薩人民根本就無處可去時，以色列願意收留他們嗎？不可能。

拉到美墨邊境，也同樣放在孟加拉的場景，難民，沒有人想成為這個頭銜，但無可奈何，我們要睡在路邊，與大自然為伍。小孩，一面擔心，也一面展開笑顏，他們想了解，但也不了解，為什麼大人的衝突，小孩就要活受罪？為什麼少數人的利益，就要這些人承擔？家園沒了，可以重蓋，但要多久才能復原，回到以前——喔，沒有以前，期望回到分裂前的生活，有鄉民就說，夢裡相見還比較快。

社會要回歸「正常」——但怎麼樣的生活才叫正常？聯合國搖搖頭表示無奈，難民署的官員也看到了分裂的世界造成這樣的全球根本讓我們分身乏術，讓每一個難民安心度過，怎麼能夠安全有一個放心的居住環境？為什麼你們要轟炸難民營？

那些巨星賺來的錢可以多買幾棟房子，別墅，也不願意把錢捐給那些慈善組織（至少我沒看到過），過更好的生活，更大的居住空間，那些人卻縮在一個帳篷內，夜晚寒冷，白天高溫，溫差可以相差二十度，誰在乎呢？

天災不斷，人禍也跟著上演。天災是指地震，洪水，野火，還有那些後天人性造成了種種迫害，包括幾天降下一個月以上的暴雨，地震讓板塊四分五裂，罷工讓世界不得安寧，還有那些延伸的禍害，例如人口販賣，販嬰，童婚，器官買賣，毒品交易，黑幫等等，塑膠的危害，海洋污染，空氣品質的堪慮，哪裡才安全？喔，正確來說，哪裡才有像樣的「烏托邦」可以待上一輩子，甚至死都要埋葬在這裡？

沒有。無人島，你願意嗎？期待世界和平，大概是我情願在夢中做夢比較實際又快樂的事，可惜我都沒有夢到這類的「春夢」事情發生，我只看到分裂的光譜，在切割之中，每一個區塊造成了更大的不適，更大的強拉，以及更多的抗拒在你我之間，要說包容？還是更加的倒讚？這大概也是為了呼應一句話，不要知道不喜歡你的人有多少比較好，否則 YouTube 隱藏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做更優質的影片嗎？

社會應更好，每一個人都有責任，這都是廢話，但廢話說多了，你都瞭解了，但你還是做不到，為什麼？你沒心，還是衝突離你生活很遠，你沒有生活在戰區中，根本不曉得地面上砲聲隆隆，我們卻在這裡（地底）上課？搭地鐵？貧富差距擴大，通膨下的危機感，讓每一個人的薪水能買到的東西都縮水了，但我們用一個不甘心的心態表達，那就是負貧窮總告訴我們的，當每一個人都把錢換到喜歡的東西時，我們到底是買到夢寐以求的快樂，還是追尋快樂永遠不嫌遲，不嫌晚？

那就叫做快樂，對吧？那些巨星賺來的錢可以多買幾棟房子，別墅，也不願意把錢捐給那些慈善組織（至少我沒看到過），過更好的生活，更大的居住空間，那些人卻縮在一個帳篷內，夜晚寒冷，白天高溫，溫差可以相差二十度，誰在乎呢？你的玩具是你手上的沙子，你那揮舞的小麥，別人卻是那些電玩，還有有錢人的真實玩具，甚至是一台車。這就是現實的差距，當每一個人都過著自己的富裕生活，對不起，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同時，我們每一個人其實都不怎麼樣，都自抬身價到某一程度。

做公益，是希望每一個人活得像人，醫院擁擠的病床，還有走廊上都是傷患，那些仰賴呼吸器的病人失去電力怎麼辦？那些依靠保溫箱的嬰兒怎麼辦？醫生也是人，護士也是人，他們怎麼辦？幾乎沒休息，沒闔眼，他們的家人怎麼辦？記者也是人，沒有人不為他們操心，以色列總統也是人，他們有權利自衛，當自衛太過離譜時，當殺敵殺紅了眼時，到底誰才是敵人，誰才是我方？這是我們的盲從，還是不盲從？

地獄之門早就打開，外面的犬隻在看著我們，歡迎我們的到來，惡魔進駐我們的身體，用漂浮迎接我們，但驅魔，驅除內心的惡魔，就像一開始所說的，荊棘的刺早就刺向每一個人，這也是一開始我在光譜破裂前端所說的，「刺」的核心，就像黴菌一命必中紅心般，從不自知到自知，像個笨蛋一樣，壞人到你家了，你還狀況外。（這也是我不喜歡看這種戲劇的原因）

情報錯誤，還是有情資，但漏洞百出呢？是不是類似的珍珠港事變，我不知道，但現在確實妻離子散的分裂，破裂的全家合照，被踩著，多椎心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