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續二)

 

Photo by Yuvraj Singh on Unsplash

艾康已經開車到蕭的門口,他下車抬頭看了一眼公寓的陽台。兩個人,艾蓮娜與蕭還在屋內換衣服,吃過的三明治,喝一半的咖啡,全部都丟在水槽,「好了嗎?」蕭問。


「應該是我問你,你好了嗎?」艾蓮娜站在玄關等著蕭在整理沙發,還有一些小物件等等。


「你今天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嗎?」艾蓮娜看了一眼蕭的裝扮。

「這是他最後一次送給我的衣服,大紅色的!好看嗎?」蕭轉身給艾蓮娜看一眼。

「真適合你!」

「走吧!」蕭打開門,艾蓮娜走出去,一走出去就不太妙,獨角猛獸從樓上盯著她們兩個瞧。


「快進去!」艾蓮娜看到獨角猛獸要作勢衝進去時,趕緊轉頭對著蕭說。


門趕緊關上,艾蓮娜心跳跳得異常地快。


「怎麼……?」蕭靠近門口,轉頭看著她。


「她們怎麼這久?」艾康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將近過了十分鐘。「女人都這樣嗎?」他在想。



蕭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給艾康。


「喂!」艾康接起電話不耐煩地說。

「你們在幹嘛?怎麼這麼久?」艾康問。

「先別問了!你知道要怎麼從陽台降落在地面嗎?」

「床單與棉被綁在一起啊!電視上都是這麼教。」艾康說。

「等一下?」艾康說完馬上插話問。

「你們要從陽台垂吊下來?是發生什麼事嗎?」

「先不要問!」蕭說完直接掛上電話。


「喂!」艾康看著電話被掛斷,直接往公寓裡的大門走過去,但是大門是鎖上的,當然也上不去。艾康又走到街道上,往上看一眼,「她們到底要幹嘛?」艾康心想。


「快快快!」蕭走到房間拿出自己的棉被、床單等等,利用頭尾綁在一起,要垂吊下去。

「等一下!你確定?」艾蓮娜問。

「不然你有別的方法嗎?」

「我沒有。」


「那就閉嘴!」蕭趕緊綁緊,這時候怪物撞了過來,輕輕鬆鬆門就被撞破,艾蓮娜轉頭看了一眼獨角猛獸要準備衝過來,「快點!」


獨角猛獸撞破玄關,玄關上的擺飾掉落一地,獨角猛獸往艾蓮娜衝撞過去,艾蓮娜撿起地上的裝飾碎片,像是花瓶的一角丟過去,不過當然是不痛不癢,蕭來不及防備,就被獨角猛獸撞到牆角,當場昏了過去。


艾蓮娜趕緊往房間的門口跑過去,然後把蕭拉進去房間,獨角猛獸被砸之後,甩甩頭,看到艾蓮娜在拖著蕭的身體時,衝過去,頭上的角刺進牆壁,拔不出來,艾蓮娜見狀好機會,撿起地上的一幅壁畫,把壁畫的其中一個角往獨角猛獸的眼睛刺去。


獨角猛獸痛得大叫,引來更多的猛獸,第二隻猛獸直接二話不說,衝進玄關,往艾蓮娜衝過去,艾蓮娜沒注意到,只是趕緊把門關上。但第二隻也剛好撞到門口。


「呼!呼!呼!」艾蓮娜喘息一下,她趕緊打開燈,看了一眼蕭,「你還好吧?」艾蓮娜自問自答式的說話,「你沒事就好。」


艾蓮娜把蕭拖到房間的角落,裡面有一張大床,一張工作桌,還有些許的書籍,還有兩個大布偶,是一對泰迪熊。


艾蓮娜沒到過這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一直都是暗的,似乎不對外開放。但她現在沒心情參觀,因為怪物還在門外衝撞。


第二隻怪物撞到房間後,往後退後幾步,這時候牠要加緊「力道」衝破門口,再撞一次,門被撞出一個凹洞。艾蓮娜聽到好大的聲響,趕緊往床鋪下方躲藏。


蕭在艾蓮娜的旁邊,她把蕭放在床鋪的下方角落,這時候第三次撞擊,門被撞破,艾蓮娜被嚇了一跳。


怪物衝了進來,東聞西聞她們的氣味,她們確實還在這邊,怪物直接跳上床鋪,床鋪的四根支柱瞬間裂掉,往下掉。怪物移動身體,尋找氣味,牠跳下來,確實在床鋪附近,獨角猛獸又跳了上去,這時床鋪變得更加下沉,艾蓮娜強忍著,但她快要不能呼吸,或者說幾乎不能動彈。


怪物還在移動著身軀,艾蓮娜的雙腿已經被壓著不能動,微弱的視角可以看到獨角猛獸的前肢還在移動。


獨角猛獸跳回地板上,往房間外走去。


這時候蕭的手機響起。


「鈴……鈴……鈴……」蕭的手機在蕭的口袋裡,本來卸下心防的獨角猛獸又轉頭過來,要找尋那響鈴的東西在哪裡。



艾康打電話過去,他看了一眼手機,「她們到底在幹嘛?」他不解。


「該死的!」艾蓮娜心想,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蕭的手機放在什麼地方,艾蓮娜想轉頭,但根本無法轉動,艾蓮娜用左手到處在蕭的身上亂摸,但是距離蕭其實有段距離,「怎麼沒有…..」她心想。


獨角猛獸又走了回來,往床鋪的後面走過去,獨角猛獸似乎有什麼新發現,因為牠疑似看到人的頭髮,獨角猛獸往床鋪的一側走過去,低下頭要咬出什麼東西出來。


艾蓮娜還是摸不到任何東西,她試著移動身體,但也只要一點點而已,獨角猛獸好像看見有頭髮的某一側邊,獨角猛獸試著拉出來的同時,以為是人的頭髮,反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卡住而拉不出來,用力拉出來的同時卻看見蕭的頭髮被拉出一點點,還有一戳布偶上的棉絮。


蕭覺得很痛,等她醒來時,卻無法動彈,「痛!」蕭感覺頭很痛,「誰在拉我的頭髮?」


艾蓮娜左手伸出去要阻擋蕭說話,但蕭根本就覺得有東西壓在她身上,難以有動作。


「為什麼?」蕭痛得試圖動動身體。

「噓!」艾蓮娜說。

「你還在?」蕭說。

「別說話!」艾蓮娜說。


獨角猛獸早就聽得一清二楚,努力要把蕭的身體給挖出來,用力抓住地板,大聲嘶吼,本來是拼貼的木質地板,也被掀了起來。


「……」蕭不敢吭聲,眼神與耳朵聽著上方的動靜。


獨角猛獸大吼,上方的床板幾乎快被掀開,到處都是棉絮與被咬破的床單,棉絮掉落在地面,蕭轉動頭部,因為臉已經快被「壓扁」,結果把一旁的棉絮吸入,「哈…..」蕭想要打噴嚏,「哈啾!」一個噴嚏噴出來,獨角猛獸聽到聲響,咬破眼前的床板,艾蓮娜眼看床板快要四分五裂,結果一腳把蕭推出來,蕭的右腿露在外,獨角猛獸看到右小腿,用力往下咬,艾蓮娜這時候用左手再把蕭的頭部推出來,右小腿剛好往內縮。


「你幹嘛?」蕭還來不及反應。


艾蓮娜看見獨角猛獸的眼睛,微弱的一角,這時候右手的圖騰亮起呈現了紅藍色交錯,她將右手反轉,掌心對準床板,「希望成功…..」她想。


床板立刻凍結起來,從掌心出現冰霧後,慢慢往床板周圍移動,「快點出去!趁這時候!」艾蓮娜說。


「可是…..」蕭還感覺到上方的獨角猛獸沒有停下的趨勢。

「別可是了!」


床板上的冰霧沿著角落移動,然後蔓延到獨角猛獸的身上,獨角猛獸的身體慢慢凍結,另外一隻獨角猛獸想要咬著蕭,但蕭很難移動身軀,牠拼命地往床板後方咬,這時候蕭終於把頭露出來,看見的第一眼就是獨角猛獸的眼睛在盯著她看,嘴巴要往下時,冰霧慢慢往牠的頭部移動,也凍結了牠。


「……」

「你幹嘛…..」艾蓮娜看她停下動作。

「我尿出來了……」蕭不好意思地說。

「先出去換一件再說…..」艾蓮娜努力在推擠她。

「可是….這是他買給我的衣服,一件大紅色的洋裝…..」

「沒關係,我也會…..」

「你也有尿出來?」

「沒有,現在沒有!」艾蓮娜變了個臉色。


蕭現在就像鄰家小女孩一樣,本來是彪悍的女生,完全變了個人。


蕭努力出來,艾蓮娜也努力往蕭的方向移動,出來時,床板整個塌陷,然後就成了一幅拼不回去的拼圖。


「快點!」艾蓮娜覺得怪物還會追上來。

「可是我要先換衣服…..」

「沒關係,沒有人會聞到…..」艾蓮娜要她別在意。


艾蓮娜牽著蕭的手往門口走去,上頭的兩隻猛獸成了巨大冰塊,蕭還看了一眼。


兩個人跑往大門口,然後就往樓下跑去,「等一下!鎖門!」蕭大喊。


「不用鎖了!」


門確實不用鎖,因為幾乎被破壞殆盡,廚房與客廳無一倖免。



兩個人從公寓的大門口跑出來,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艾康看到兩個人心慌的模樣。

「快點離開這裡!」艾蓮娜說。

「發生什麼事?」艾康不解。

「那群怪物又追來了!」


「在哪?」艾康沒有看到怪物,然後又看著蕭,「這不是我買給你的….?」艾康看到下半身的顏色比以往還要深,「別看!」蕭察覺到,要他眼睛往上瞧,「你該不會…..」


蕭的公寓裡面的那兩隻怪物,不到幾分鐘,冰霧已經快要「失效」,怪物又大吼起來,等到牠們兩個結凍了,兩個人早已經不見身影。樓上又來了怪物,跑了進來,卻聞不到氣味,迅速往樓下跑去,這時候一個婦人正好要開門聽到怪物的跑步聲,嚇到又把門關上,還好怪物沒注意到她。


「上車!」艾蓮娜感覺有東西接近,艾康趕緊跑到駕駛座,艾蓮娜打不開車門,因為車門會自動上鎖。


駕駛座有自動辨識駕駛的功能,就在車門的內部感應器裡。


艾康坐在駕駛座,然後打開後座車門,艾蓮娜趕緊打開車門,迅速就坐,怪物這時候撞破公寓的大門,往蕭的身上撲過去,


蕭嚇到,艾康趁這時,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剛好撞到怪物,怪物掉落地面,艾康把蕭拉進來,用力關上車門。


「我又……」蕭還沒回神,脫口而出。

「別鬧了!」艾康說。


蕭只有尿出來一點點,車子已經瀰漫著尿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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