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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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hoto by Feliphe Schiarolli on Unsplash |
「哈哈哈！你看那個書呆子坐在那邊只會死讀書！」一個男生在斜對角看著他，「對呀！自以為很用功，好像就想入取史丹佛大學一樣！」另一個男生坐在桌子上竊笑。
那個男生走過去，盯著他看的書，「什麼書這麼有趣值得你一看再看！」
「經濟學理論。」那個書呆子回答。
「理論？別鬧了！你以為你可以成為經濟學家嗎？」那個男生說。
「你現在只是不知道而已。」書呆子看了一眼書本，又抬頭看著他。
「無聊的人。」那個男生離開，「走！我們去找其他女生！」他跟另外那個男生遠離教室。
鐘聲一響，他仍坐在那邊，他提早來報到，等待這一堂課，名叫山德斯・諾亞的他，目前是高一新生，跟他們說話的是亞桑與阿維斯，他只是跟他們「片面之緣」而已，他們雖然不算是「壞孩子」，但就是對讀書沒什麼興趣。其他的同學也到來，修這一堂課，經濟學，他坐在左下角，後排還有一個座位，其他的同學陸續就座，男生女生都有，整個班級二十位，以四乘以五的方式，他的旁邊是一位男生，前排是一位女生，這個女生的右邊是另一位女生，他的後排是男生，以他為中心的右下角是女生。
老師走進來，「各位同學！請翻到第六十九頁，今天我們要繼續上次提到的內容……」男老師大聲地說。
山德斯聽得津津有味，但是其他的人不是低下頭玩手機，就是打瞌睡，不然就是心不在焉看窗外。
「佑明！」男老師叫著山德斯旁邊的那個男生。
「在！」佑明起身，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這題你可以幫我簡短說明一下嗎？」
佑明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價格…..的定製與……」
「你昨天又去找妹子？」男老師問。
「不是……」佑明否認。
「算了！換你，寇克。」山德斯的旁邊的旁邊的那個女生起身，「價格的定製是因為……」寇克回答了老師的提問。
「很好！接著我們換下一題，因為整個市場在供需機制分配上……」男老師繼續說。
山德斯有注意到寇克，只不過沒有跟她說過話，對他而言，她是那種屬於他的夢幻公主，不過他也知道她根本不會看他一眼，或是跟他說說話。
課堂就這樣過了五十分鐘，鐘聲一響，「好了！課堂目前到此結束，下星期二之前，我要知道每個人的報告。」男老師說。
每一個人拿起自己的背包起身往下一個課堂走，山德斯收起書本也起身往下一個課，英文課，一走出教室，走廊上各個學生都有，亞裔，黑裔，拉丁裔，還有阿拉伯裔等等，什麼服裝都有，當然也有人身上有刺青，一個人玩滑板被主任制止，「嘿！走廊上不准玩滑板！」他本來想要來一個豚跳，馬上就被主任大聲斥喝。
山德斯戴著黃色眼鏡，因為他喜愛黃色，一臉稚氣樣其實容易被霸凌，還好這校園幾乎沒人敢霸凌他，大概是因為他是邊緣人吧？很少人注意到他。
他走到走廊上，走廊上人又更多了！草坪上都是人，有人坐下來與其他人聊天，山德斯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天氣真好！」他想。
「別擋路！」後面一個男生說。
山德斯往前走，走下階梯，然後轉身往下一堂教室移動，他先是走上另一棟大樓，然後往大樓的二樓移動，走進教室裡。
他還是坐在左下角，只不過這次在二十個座位的正中間。其他人也陸續走進來，包括剛剛的部分學生，佑明打著哈欠坐在他後面，山德斯旁邊則是女生，其他人陸續就座，女老師也跟著走進來，「上次提到文法句的修辭……」女老師一開頭就說。
山德斯則是一臉萌呆樣，佑明輕敲他的肩膀，擺出不雅的手勢，也就是交媾的樣子，食指插入另一個握拳的縫隙中。
「佑明！」女老師注意到了，「你在幹嘛？」
「沒事！你剛剛在比劃什麼？」
「沒有！」佑明又否認。
山德斯忍住笑意，他其實對這堂課沒有什麼興趣，他也是不愛讀書的男生，他老爸是開發商，老媽則是地產投資人，家裡其實「富麗堂皇」，他不懂為何要讀這種「破爛高中」，而不是明星高中？
他喜歡派對，家裏幾乎三到五天就舉辦派對，好像都有主題可以舉行，例如破處成功趴，超級英雄趴，寵物趴等等，昨天就是派對到天亮才入睡，他幾乎只有睡不到五小時又開車來上課，家裡其實還很亂，到處嘔吐的嘔吐物，吃一半的點心，各種尿味與「騷味」交雜在整個客廳與餐廳，僕人也在搖搖頭，幫忙收拾善後。
女老師問，「你知道嗎？山德斯。」
「我知道，修辭在整個句子佔有一定的定位，尤其是逗點與分號的用法……」山德斯解釋。
「很好，我們來看這句話……」女老師又開始說。
課堂繼續進行，女老師解釋每一個修辭與每一個文句中的語意，時間又經過了五十分鐘，鐘聲一響，「下課了！下次我們再繼續！佑明！別忘了你再一次做這動作，我要提交報告給主任。」
佑明看了她一眼，還擺出舔舌頭的動作，女老師感覺這是性騷擾，但她想想算了，不想跟「小孩」計較。
因為女老師已經五十幾歲，幾乎是當阿嬤的年紀，對一個高中生來說，她確實很熟齡，而這個女老師也確實是阿嬤，她的女兒最近才剛剛誕生一個小娃兒，她不由自主想到那可愛的嬰兒。
女老師離開，佑明還走出教室看她一眼，「她的身材保持得真好，若是……」他走過來告訴山德斯。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女生？」
「這叫做性早熟，你不知道嗎？好聽叫做成熟。」佑明擺出整理衣領的動作，「要有紳士的樣子，你看，所以我會穿襯衫來學校啊！」
「你這件不是。」
「沒辦法，今天太熱了！」
「下午你要去哪一堂課？」佑明問。
「歷史吧？好像是歷史。」山德斯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課表。
「這麼巧？我下午也是歷史。」佑明擺出驚訝的表情。
「一起去吃午餐！」佑明搭肩。
「好啊！」
兩個人一起走出教室，往學校餐廳移動。
這時候，學校餐廳早已經人聲鼎沸，有人在找座位，有人在排隊點餐，而有人在跟其他同學一起用餐，老師圍繞在一起，同一張桌子，互相聊天。
佑明東看西看，確實有看到很多正妹，都是他喜歡的類型，短髮的，長髮的，綁馬尾的，綁雙馬尾的，有染髮的，捲髮的等等。
「那個女生怎麼樣？」佑明指著一群女生中，帶點黃色的髮色的女生，這個女生跟對桌的女生們有說有笑，「昨天我跟我男朋友……」她講到自己的男朋友一事。
對方聽得哈哈大笑。
「不知道。」山德斯打了個哈欠。
「那個呢？」佑明指著黑短髮的女生，似乎沒有人跟她坐一起用餐。
「她喔？沒什麼感覺。」
「喔！那表示有感覺，我幫你跟她要電話！」
「喂！等一下！」山德斯要攔住他以及來不及，排隊的隊伍繼續往前走，快要輪到山德斯。
「嗨！我可以坐在這邊嗎？」佑明站在那個黑短髮的女生的面前。
那個女生自顧吃著凱薩沙拉，一旁還有一杯飲料。
「你是來跟我搭訕就不必了。」那個女生聽到聲音沒看他說。
「這麼快就打臉我？給個面子吧？」
「我不需要給你，你自己就有。」那個女生說完就拿起自己的餐盤離開座位。
佑明喪氣地走回隊伍，站在山德斯旁邊。
「哈哈！我就說吧！」
「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對你一定不感興趣。」山德斯拿起餐盤。
「因為沒有女生那樣獨自吃著沙拉。」山德斯繼續說。
「要什麼？」打餐人員問。
「番茄肉醬義大利麵，謝謝！」山德斯托著餐盤往前行，「你呢？」打餐人員問佑明，「喔！跟他一樣。」
佑明忘記拿餐盤，「放在一起就好。」
「我不要，你自己去拿你的。」山德斯回絕。
佑明走到前排拿起餐盤，然後又走到了山德斯後方。
麵條與肉醬，分別放在餐盤裡，然後到前方櫃檯結帳，山德斯付錢之後，走到了那個短髮女生坐的座位，佑明也隨即走了過來，坐在他的對面。
一坐下去，好像有東西壓著，「這什麼？」
山德斯拿起來，一個像是機器的東西，上頭還有寶石鑲嵌。
那個短髮女生發現有東西掉落，馬上走回來，「這我的！」那個短髮女生來到山德斯面前，直接二話不說搶了過來。
兩個人來不及反應，就看著那東西被人拿走。
「你也好歹說聲謝謝吧！」山德斯說。
「謝謝！」那個短髮女生說，她說完就離去，但她不知道的是那個機器的尾端留下一個像是破碎的開口，可能是山德斯坐下來不小心壓碎的，而山德斯拿起來時，其手指也沾染到一點微小的碎片。
這個機器，在山德斯的手上，看起來像是六角長形的機器，尾端與頭端各有什麼像是玻璃般的鑲嵌物，中間也有紅寶石鑲嵌，看起來很明顯。山德斯吃著義大利麵，一邊看著佑明。
而他也不小心把這些微小碎片吃下肚，當他的手指沾染部分的肉醬末時，他用舌頭一舔，然後用擦手紙擦拭乾淨繼續享用。
那些碎片順著食道滑進胃裡，慢慢在他身體裡發揮作用。兩個人有說有笑，佑明只是笑著看他，介紹發生的趣事，當然還有他所認識的人介紹給他認識。
山德斯大概一律拒絕，只是說著「再看看吧？」或是「不知道。」兩種語意表示。
用餐結束後，兩個人一起離開，剛剛上課的男老師看見了他，走上前去攔下他，「用完餐了？」他問。
「是的。」
「這是我全家人去加州旅行的小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
「你打開來瞧瞧！」
山德斯不疑有他，打開這眼前的小盒子，「一條項鍊？」
「希望你喜歡！」男老師說完就離開。
山德斯一臉疑惑，這條項鍊看起來很中性，帶有銀白色的條紋，加上掛有圓形的圖案。
「他為什麼要送你項鍊？」佑明問。
「不知道。」
山德斯收起項鍊盒子走到餐廳外休息。
佑明則是去找其他女生聊天，他看著四周，有那麼熟悉與不熟悉，好像跟以前一樣，又那麼不一樣。
周圍的環境變了，佑明也變了，山德斯還不知道而已，就在此時，整個環境像是另一個新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