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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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時間怎麼變,這些應該會沒變吧?」艾維斯這樣想。他身處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周遭的環境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滿地的沙子,如此的荒涼,沒有動植物,只有細沙,看得到的岩石,裸露在在,經過高溫的艷陽曝曬,熱得發燙。
他從太空船出來,一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如今隨著時間過了一個星期左右,自己的儲糧已經快見底,自己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個破爛的太空船。他坐在太空船一旁的開口,抬頭一看引擎已經毀損,他把腰往後一看,引擎要修復成功,看來更不可能。
這七天下來,他有算過糧食剩餘量,但怎麼樣都沒想到,竟然會消耗這麼快,他整理一下裝備,空的水壺,吃一半的太空包食物,還有刀子,繩子等等,通通丟到後面的背包裡,背包是硬殼的,耐高溫也耐低溫,而且防銹蝕,這是針對太空所設計的。他拿著一個圓形的導航儀,上頭標示著位置與座標,只不過上面的位置卻顯示不出來,他看著螢幕顯示「未知」,心想這東西是不是壞了?還好這裝置不需要用電池,太陽就能充電,他看了一下「未知」的顯示,然後丟進背包裡。「算了!」他想。
往前走吧?他想,而所謂的往前,也可能是往後,往左或是往右,前方只是一片沙地,他往前行,只有看到岩石,各種形狀的岩石,「好熱!」這是他想得第一句話,看了一下時間:14:24,這到底是這個星球的時間,還是當時出發的那個時間,他也不知道,就當作是這個星球吧?他大腦有點迷糊。
走了二十分鐘,仍只有荒漠,連雜草都沒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肯定不是地球,他不知道離開地球有多遠了,怎麼可能會回到地球?他看了一下時間,14:44,跳轉到四十五分,看了一下前方,只有荒涼可以形容。
又走了大約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景色,一點點地綠洲,大約只有一坪左右面積,裡面還有一點水,他走近一瞧,用手指沾了一點水來喝,確定一下這真的是水,而不是海市蜃樓,「好鹹!」他露出不悅的表情。
「這水怎麼這麼鹹?」他又說。他起身一看,確定這附近真的只有這處綠洲,再喝一口,一樣露出不悅表情,「不管了!先裝水再說!」他想,空的水壺立刻用他的手舀水,連手指也不放過,看看手指與手能滴下多少水分?整個七百毫升的水壺,不到兩百毫升,甚至目測只有一百毫升左右。
「這樣也好。」他想,他聞一聞一旁的植物,很香,帶有淡淡的香氣,上頭還有捲曲的臂彎,他徒手摘取一片葉子放在嘴巴含,「很辣!」他想。
不到兩分鐘,舌頭發麻,好像吃到辣椒一樣,神經也感到麻痺,「不管了!這個也行。」他又摘取幾片葉子放在口袋,至少沒有毒性,在他品嚐之餘。
他收拾一片背包與水壺,看了一眼前方,這真的神奇,這裡而且這個地方竟然有小綠洲。他準備起身前行,往前走時,又不時回頭看一眼那個小綠洲。
走了大約三十分鐘,沒有碰到同樣的情況,滿地的岩石,前方還有一座山脈與峽谷,他望向前方,山脈與峽谷在炎熱間變得很朦朧,但他確實有看到峽谷與山丘,「真要走到那裡?」他忍不住怨言。
往前走,剛剛摘取的葉子與水分都喝完與嚼完了,舌頭依舊很麻,大概是麻痺吧?他不想去在乎這些難受的感覺,加上攝取的水分鹹到幾乎是喝了十倍的海水濃度以上,身體的鹽分雖然有補充到,但也流失很快,他不像那些植物有「特殊能力」,可以在這裡生存,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想辦法要活下去。
他累得倒地,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二十分,外頭呢?依舊艷陽高照。
時間來到傍晚,氣溫沒有驟降,反而還是很高溫,他睜開眼睛,以為獲救了,以為有人來找他了,但什麼都沒有,他轉頭起身,然後看看前方一片漆黑,他收拾好背包,往前走,沒走幾步就聽見不尋常的聲音,一股窸窣聲,很刺耳,他往前走幾步,窸窣聲越來越大聲,而且明顯,看見了一群生物在面前,好像在覓食,這種生物看起來就像壓縮的食蟻獸,很細長,鼻子很長,沒有牙齒,眼睛看不出來,尾巴也很修長,他一頭霧水,這是什麼?他不敢靠近,這些生物也沒有想理會他,窸窣的聲音好像是牠們發出來的,他的認知是這樣,他往前行,看來是荒漠的峽谷地形,上頭的岩石與地貌遮蔽了光陰,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光,但確實可以隱約看到天上的行星映射的光芒。
他很餓,至少這些「食物」幾乎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往前走沒幾步,同樣的窸窣聲也再次出現,可是沒有見到那些同樣的生物,這又是什麼?他心想,往前看了幾眼,確定這附近沒有什麼其他特有生物,他仍不信邪,總覺得有什麼,他看一眼前方,突然後方有個生物直接把他圍繞著,他被包裹著倒在地上,一個像是人種的生物走了出來,四隻手,但是兩隻手比較明顯,三根手指,四隻腳,沒有腳趾,兩隻眼睛外露,加上身上其他的眼睛,看起來就像遠方的霓虹燈在轉圈。外露的眼睛是紅色的,其他也閃著橙色眼睛,帶著短尾巴,他看了這個生物一眼,因為對這個生物而言,這個人是外來物種。
艾維斯被包裹著,就像一個白色黏液的蛹,他仍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生物用手拖拉著,其他的生物也紛紛探出頭來,就像社群的生物抓到了獵物,三到五個這樣的奇特生物,跟在艾維斯後頭,不斷戳著這個黏液裸露的部分,前方的兩個生物不知道在說什麼,一樣發出窸窣聲。
往前走是他們的「地盤」,沒有熟悉的記號,沒有熟悉的「外圍」,更沒有讓人一目瞭然的形狀,他被吊掛著在岩石下方,白色黏液的裸露部分沾黏著岩石,就像一個很強力的膠水,緊緊掛著。
其他生物紛紛離開,又走回「原來的目的地」守株待兔,他們沒有特殊能力,唯一的方式就是利用那很「噁心」的黏液把你包圍著,至於他們要做什麼,沒有人知道。
艾維斯睜開眼睛,沒多久,白色黏液差點滴落在他眼睛裡,「這什麼?」他趕緊閉眼又睜開眼,他可以轉頭,可是手腳卻動不了,他用眼睛瞥了一下下方,「可惡!」他想怎麼會被困住,而且是在這個地方。
他身體無法動彈,他想要拿刀子,但是在背包裡面,白色黏液又滴了下來,他趕緊轉頭,黏液滴落在他的衣服,順著衣服滑落,「媽的!」他想,他感覺到那股黏液是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東西。沒過多久,又有聲音傳來,原來是那些生物回來了,他們看著這附近的環境,他們有夜視能力,所以可以很清楚看到周圍有什麼,附近當然有其他生物,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奇特物種,這些都被「融化」了。
艾維斯則是看著他們,大腦心想離開這該死的環境裡,可是又動彈不得,白色黏液開始發揮作用,慢慢侵蝕他的衣服與背包,就像酸化的那樣腐蝕,他感到一陣劇痛,「啊!」他大叫。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裡!」他心想。可是持續融化與鏽蝕他的衣服,他的袖子已經被侵蝕,鞋子也慢慢鏽蝕,包括襪子與褲子無一倖免,手掌終於能動了,可是無法轉身,白色黏液繼續鏽蝕他的「外殼」,他快要受不了,他努力扭動身體,想辦法脫身。
那些人形生物似乎沒有想理會艾維斯的動作,他們只是看著彼此,觀望著遠方。而艾維斯卻仔細找出空隙擺脫這眼前的困境,白色黏液似乎加速著融化速度,他感覺越來越刺痛,他趕緊扭動身體,等到了白色黏液把下方侵蝕之後,而且有擺動身體之餘,艾維斯立刻往下跳,那些人形生物還不知道,他掉落到岩石後方,趕緊打開後背包,拿出刀子準備伏襲,但是他觀察了一下,這些高大看起來像是巨人的生物,根本就無法偷襲成功,何況夜晚還看不見他們,可是若是要逃離,這些生物在你面前閒晃,總是要試試看才行,還是有什麼策略?
他看不見他們,只看得到幾處遠方的紅色燈光,他認為他們在那邊,有時候往左邊擺動,有時候往右邊擺動,就像交叉的陷阱,他倒吸一口氣,屏住呼吸與脈搏,「只有這一次!」他想。
他找到交叉的瞬間,然後快步奔跑過去,穿越了他們,他以為他成功了,因為這些生物根本沒有追上來,可是不到兩分鐘,這些生物從他的左右之間夾攻,當然還有後方,他注意到那些紅色燈光逐漸逼近,「來了!」他想。
他趕緊躲在岩石後方,因為前方有岩石擋住他路線,而他跳到後方等著,然後把自己萎縮在岩石下方的夾縫,因為這些生物利用夜視能力在搜索他,他們沒有感受到他存在,這些生物於是撤退。
他的眼睛由於在夾縫中,所以一睜開或是閉上其實都是呈現黑色一片,他緩緩地把頭抬起,然後轉身,慢慢移動身體,查看這些生物還在附近徘徊,看起來沒有,「走了!」
至於為何沒有跳下來回頭跑?因為艾維斯注意到後方幾乎是更小的夾縫,下方有大空隙,可是人幾乎無法潛伏爬進去,夜晚的燈光讓人以為後方是一個更大的門,但只是我們看到的反射錯覺。
而他繼續往前行,來到更大的峽谷地形,終於有雜草了,他赤腳感覺到搔癢,而還有更奇特的生物在望著他,查看他的動作是否會這個不速之客造成威脅,那個人形生物,其實還有一個在遠方看著他,大概是他們的幼雛吧?眼睛不會發亮,所以沒有人察覺到,直到那些人形生物離開時又回頭去找,還是他們知道,給他自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