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續四)

 

Photo by Bram Van Oost on Unsplash

喬說不出來,至少在這個時間點,因為才剛剛認識的朋友,不到四十八小時,就成了一句冰冷的遺體,連帶他的另一半也跟著受害。喬看著自己的右腳,試圖站起來,「你活動一下。」護士說。


「這樣可以嗎?」她又說。

「還可以。」喬看了一眼她,然後試著站起身。

「謝謝!」喬答謝。

「為什麼這間診所只有你一人?」喬好奇地問了一下。

「喔!醫生在休息,他上午看了太多的病人,只是在閉目養神一下。」護士告訴她。

「所以整間只有你們兩個人?」

「是的,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好的,謝謝!」

「這是間偏僻的地方,人這麼少是正常的。」護士補充說。


喬慢慢往門外方向走,看著車子,然後往駕駛座方向走,車門明顯的凹痕,她根本不理會,上了車,發動引擎繼續上路。


車子往前開,一路上不是小間的雜貨店,不然就是理髮廳,藥店,或是餐廳,而且餐廳還是那種簡樸風的那種裝潢,看起來就根本不會有人想上門光顧,但裡面還是有不少人。


車子往前開,前方的儀表板在閃爍,喬盯著它看,看起來是沒電了,電量大概只能行駛二十公里左右的距離。喬把車子開在路邊,下了車,四處看看有無「充電站」,不過她對這裡不熟悉,何況是這個城市或是國家?她是個外來客,而且還是從其他的世界來的,根本就不知道這要怎麼處理?


車子呼嘯經過,根本沒有人理會她,她東看西看,每一輛車子都開得很快,忘記路邊有一個停放的車輛。她無奈地走回車上,看著儀表板上的燈號從閃爍的紅燈急遽轉變成持續亮的紅燈,這就表示車子急需充電,問題是就算能開,可以開到充電站嗎?


天色已接近傍晚,大約是下午四點多,車子上的時間也快要熄滅,她的頭靠在方向盤上。這時候,有人敲了敲車窗玻璃。


「叩叩。」喬把頭仰起,轉頭看了一下窗外,原來是警察,警車停在她的前方,她也不知道,她大概是睡著了吧?警官衣服的左邊口袋上寫著他的名字:傑克森。喬搖下車窗轉頭看,「怎麼了嗎?」


「小姐,你的車子怎麼停在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嗎?」

「我的車子沒電了,你知道怎麼到哪裡找充電的地方嗎?」喬問。

「前方大約兩百公尺有一間。」警官告訴她。

「可是我不知道電力是否可以維持到那邊?」

「我看一下,」警官把頭伸進裡面看了一下儀表板,「大概可以!」警官把頭伸出去,「現在的車子都很省電的!」


「只是速度會很慢而已。」

「好的!謝謝!」喬答謝。


警官說完就往前走,上了警車就離去。


喬試著發動車子,車子其實待機一段時間會自動熄火,何況是這種快沒電更是會節省電力。


車子上頭寫著大約可以行駛十公里,但這畢竟是參考值,喬不會特別相信這個數字。


喬往前開,但速度真的是慢得要命,四百到五百公尺的距離,車子往前開的時間只需要幾秒的時間,現在則是需要六分鐘以上的時間。


車子開到充電站,然後開進去,大約花費了十來分鐘的時間,車子停在充電機台面前,上頭顯示要充電,請插入卡片,問題是她沒有卡片。


而且是什麼卡片,她也不知道,她的口袋只有員工證,兩支筆,一個筆記本,一個備用眼鏡,大概就這樣沒了。


喬試著看看能否拔下充電座的充電槍,她成功了,問題是充電方向在哪裡,也不知道,一般來說是在車子的後方,她拉到車子的後方,結果沒有看到,又拉到前方,她看到了,一個充電的指示,她按了一下上方的按鈕,充電口就露出,喬拉著充電槍直接對準充電口,馬上就磁吸了。


她以為有作用,結果她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後,以為有什麼進度,結果一格都沒有變化。


充電座上的指示仍然是百分之五。


原因是沒有插卡就不能充電,喬當然知道,只是想知道是否真的能順利充電。


喬失望地坐在充電座旁邊,旁邊有一座長凳,那是給人休息用的。喬看著前方的車子簡直就像廢鐵一樣,無奈地托著下巴。


一個男人喝著啤酒走了過來,看來是醉了,「小姐!」喬沒聽到那男子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你知道這要怎麼用嗎?」喬緩慢地走過去,那個男子隨手丟啤酒罐,還這麼剛好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我看一下。」男子摸著她的手掌。

「好滑嫩!我喜歡。」

「先生!請你尊重一點。」

「我很尊重啊!」那名男子明顯想吃喬的豆腐,但喬就感覺到來者不善,把他的手往後扳。


「痛痛痛!」

「你再來一次試試看!」

「這麼經不起玩笑。」男子笑笑。

「先生,我不認識你,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喬嚴肅地說。

「你有卡片嗎?」那名男子看了一下充電座上的指示。

「什麼卡片?」喬不懂。

「充電卡。」

「我沒有什麼充電卡。」

「你遺失了可以去掛失補發。」那名男子說。

「去哪裡補發?」

「上面有電話。」那名男子點著充電座上的螢幕的服務電話說。

「我沒有電話。」

「這裡有!」男子胡言亂語,好像要掏出什麼東西出來,但實際上又沒有。

「喔!謝謝!」喬說。

「不用謝!」那名男子說完就離開。


喬拿起一旁的電話,在充電座的旁邊,隱藏在機台裡面,一拿起來,馬上就是機器人的語音:「您好,現在是下班時間,如需專人處理,請留下您的電話,我們會在上班時間回覆給您。」


同樣的一句話又用不同的語言說,喬掛上電話,那條充電線仍然在充電口裡面,車子的充電指示燈無動於衷。


喬拔下充電線,放回去,然後走回車子裡面,失望地又往前低下頭。


三個人共同擠在貨車上,背後則是空空如也,什麼貨品也沒裝。


蕭依偎在艾康的身邊,你儂我儂,絲毫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艾蓮娜當然也裝作沒看到,她打開窗戶,讓戶外的風吹進來,她的頭髮變短了,也清爽許多,看著窗外,雖然很慢,但至少還有一點微微的風。


蕭直接躺在艾康的大腿上睡著了,艾康感覺兩隻大腿頗有重量,但他也沒什麼在意,他跟她在一起時就知道她的個性怎麼樣,時而俏皮,時而獨立,也時而耍性子,女人嘛,艾康沒什麼多加抱怨。


車子緩緩往前開,來到前方充電站,車子慢慢開下緩慢的陡坡,停下來,「到了!」艾康看了一下手錶,「大概花了二十分鐘。」


「這麼久?」蕭起身,看了一下前面車窗,「我們來到沙漠了?」


「你說沙漠就沙漠。」艾康下車,東看西看充電的位置,「在這。」他低下頭看了一下,為了維修方便,充電口與電池幾乎連接在一起,而電池外部有防水外殼可以保護,充電口外有防水保護也免接口潮濕。艾康卸下充電口位置,然後走過去,「我看看…..」艾康看了上面的顯示資訊。


「應該是這樣充電吧?」艾康看了一下充電接口怎麼跟之前不太一樣,然後把它插進充電上。


「充電中……」上面的資訊寫著。


蕭走了過來,坐在一旁的充電座的旁邊的凸起物。


艾蓮娜則是東看西看,這整座充電站,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其他人。


充電座上的充電資訊來到了百分之四十二,從開啟的百分之三十三到消耗的百分之二十,也很快來到不錯的數值。


「沙漠」的聲音,微微的風那樣吹起不少沙子聲,艾康熱得想要脫掉衣服,但只會越來越熱。賽事不想理會,艾康拿起手機查看明天的行事曆,「練習賽,下午記者會,然後又是練習練習……」他自言自語地說。


「真煩!」艾康收起手機,放進口袋。


蕭看了一下他,「你不想去就不去啊!反正那些記者只會看你的笑話,不然就是拿你的花邊新聞問你。」


「我知道啊!就是這樣才煩。」

「嗶!」的一聲把三個人嚇一跳,艾康看了一下充電座上的資訊,「溫度過高,需離開充電座休息。」


「這什麼啊?」


艾康走到充電口那邊看了一眼,原來是風吹的沙子部分灌進裡面,造成溫度升高。艾康看到不少的沙子,試圖挖掘一點出來。


但似乎成效不彰,不到幾分鐘,「嗶!」又開始叫了!


艾康拔出充電線,放在地上,看了一下裡面,真是有許多沙子,艾康徒手挖出不少,看了一路開過來,沙子也在充電口附近累積起來,一有風幾乎就灌進去。


「你也來幫忙吧!」艾康轉頭告訴蕭。


「喔!」蕭走過來,也幫忙用手指挖出沙子。


艾蓮娜則是看著沙漠中的荒草,上頭還有一束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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