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結(續四)

 

Photo by Farid Amin on Unsplash

元神吃得津津有味,整碗湯幾乎都被牠喝得一滴也不剩。族人看到牠的碗空了,大聲喊著牠,元神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指著眼前的大鍋湯,都可以給牠喝。元神不疑有他,畢竟牠真的很餓,已經很多天沒吃東西,好不容易有眼前這個享用美食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放棄,況且,這群族人其實並不如牠所想得那麼邪惡,於是牠跑過去,試圖想要跳進眼前的這鍋湯,族人起身,看著牠試圖想要跳上去,族人抱起了牠,讓牠看看裡面的東西還有多少,不過真的也所剩不多,族人放了牠下來,族人拿起那一鍋放進另一個不那麼大的鍋子,然後放在元神面前,讓牠喝。


元神看見眼前這麼大的湯,至少比牠原來給的份量還多時,開始吃了起來,連剩下的魚骨頭都吃完。牠吃得很飽,就像一般人吃完的樣子,牠四腳朝天看著天空,摸摸自己的肚子,「好飽!」


一個小孩走了過去,拉著牠的尾巴,牠還來不及反應,小孩就像拖著一個東西似的,一直繞著這火堆跑,「等一下!」元神被轉得受不了,要求停下來,不過這群小孩似乎精力充沛,臉上堆滿笑容,「停下來!我快吐了!」元神求饒。


小孩終於停下來,元神終於可以喘息一下,好不容易吃下肚的東西,沒多久都吐了出來,「噁.....」牠倒在一旁,不斷嘔吐。


不到兩分鐘,小孩子似乎還沒玩夠,又拉著牠的尾巴,一直「轉圈圈」,「等一下!」元神吐到一半,又被拉著跑。


族人看到,也看到元神很痛苦,連忙阻止這群小孩,元神這時候才終於休息的時候,「天啊!」牠被轉到暈頭轉向。


接著沒多久,牠因為被小孩弄得精神衰弱,不知不覺睡著了。


族人們早就起身離開,回到各自的房屋內,當然包括他們的小孩們。



隔天一早,元神模模糊糊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昨晚已經燃燒過後的火堆,所剩下的灰燼,還有些許的火苗還在燃燒,牠一轉身,揉揉雙眼,想要起身,但實在太好眠,又想繼續入睡,牠看見眼前好像不對勁,又好像正確,半夢半醒又轉過身子,牠的雙眼看到對面的東西,也就是穿過火堆的眼前,好像沒東西?牠的念頭閃過一下,「好像沒東西?!」


「不見了?」牠趕緊跳了一下,起身看見眼前的房屋,竟然憑空消失?轉頭查看周遭,竟然一棟房屋都沒有,連一個人影看不到?只有眼前的火堆,火堆裡面只有木材,連鍋子也沒有,元神覺得很奇怪,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


牠環繞火堆,跑了一圈,真的什麼都沒有,好像那個族人不存在似的,但火堆是怎麼升起與燃燒的?不太可能。牠跑進森林裡,到底東找西看,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但可惜什麼也沒有發現,牠跑到一半,想要回頭走原來的路,一走出去,連火堆也不見了,正確來說,只有一圈灰白色的煙灰。


元神跑到對向的森林裡,還是沒有看見什麼異狀。就在牠想要回頭時,遠方聽到了一群人說話的聲音,「你幹嘛拉我來這個地方?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

「等著看!」

有兩個人走到那個空地,一走出來,那個男生擺出「歡迎」的姿勢,要她看看眼前的場景。


「這什麼地方?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這個啊!你不覺得這適合作為我們婚禮的場地嗎?」

「婚禮?誰說要嫁給你了?」

「你等我!」


那個女生顯然很不耐煩,東看西看這四周。


那個男生從那個火堆下方的灰燼往下挖,挖到了一個小盒子,他吹了一下,把灰燼吹開,他跪了下來,「那也許這個...你會答應.....」他把戒指秀出來給她看。


那個女生還沒轉頭,「你不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嗎?」


「有嗎?」他趁時把戒指套進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你幹嘛?」那個女生顯然羞紅了臉。

男生趁這時候擁抱了她,並且吻了她。

女生還沒感覺被「套牢」,就被一旁的動物給嚇到,「!」女生嚇得後退幾步,「什麼東西?」


元神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一臉疑惑。


「走開!」男生說。

「你幹嘛破壞我的好事?」他又繼續說。

「你幹嘛趕走牠?」女生很生氣。

「因為我好不容易找到這裡,結果牠來攪局....」

「但你不覺得牠很可愛嗎?」

「可愛?我不喜歡黑色貓咪,聽說會遭來不幸....」

「會嗎?別道聽途說了!我決定要收養牠!你覺得呢?」

「.....」男生顯然不想收養這隻貓。

「你為何要考慮這麼久?」女生說,然後沒多久秀出婚戒,「那這個是什麼意思?」女生作勢要把婚戒摘下來丟掉。


「好好好!」男生不情願地答應她的訴求。

元神一臉疑惑,因為牠還沒弄懂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昨夜的族人怎麼一夜之間都全部消失?


女生蹲下身子抱起了牠,女生是穿短褲,短 Tee,男生是露肩的背心,海灘褲。


元神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周遭,牠被女生抱在胸前,一路朝著車子的方向走。


男生上了車,女生也跟著上車,這對情侶開著是一輛雙門的貨車,這是租來的,而這裡是熱帶群島。


車子經過泥土路,慢慢開向一般的道路,終於駛上一般道路時,元神與女生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女生對於這種像是在玩大怒神的上下震動很受不了,元神則是感覺昨夜的「擺盪」一直都還迴盪在牠大腦中。


車子開向他們住宿的飯店,兩個人回到自己的飯店房間,一打開房間大門,一種熱氣瞬間湧上,女生直接躺在床上,臉部朝著床鋪。男生則是脫掉拖鞋,走進浴室,想要沖洗身體。元神則是好奇地東張西望。


不到五分鐘,男生從浴室走了出來,上半身赤裸,身材很好。他走到臥室,「你也去洗個澡吧?全身臭死了!」


「有嗎?」她臉朝下的聲音說。


「有!」男生起身,走到她的另一側,坐在她的旁邊,「這可是 D 級的鑽石!」他抬起她的手指瞧一瞧。


「我去洗就是了!」女生把鑽戒取下放在床頭櫃,然後起身往浴室走去。


不到十分鐘,女生包著浴巾走了出來,頭髮還是濕搭搭的,她就用毛巾包著頭髮。


她走到床頭櫃,想要戴上原來的鑽戒,卻發現不翼而飛。


「戒指呢?」她問。

「你不是放在這邊?」他指著床頭櫃。

「對呀!」

「那怎麼會不見?」女生又問。


「我幫你找!」男生東翻西找,把整個床鋪都翻開了一遍,包括床底下,床頭櫃後面以及下方,還有角落,這周圍全部翻開找了一次,都沒有看到鑽戒的蹤影。


整個臥室都被「掀開」,還是沒有看到任何蹤影,這時候元神咬著戒指看著他們,牠的眼神一臉無辜樣,「你們是在找這個嗎?」牠說。


「!」兩個人完全被嚇到,因為這隻黑貓竟然會說話。



原來,這兩個人,女生在休息,男生在沖澡時,元神走進了房間,看見了床頭櫃上發亮的東西,牠以為是食物,跳上去之後要咬下它,卻發現沒有味道,不過牠沒有吞下去,因為這種東西很硬,所以牠一直當成某種糖果咬在嘴中。



「你怎麼會說話?」男生問。

元神把頭抬起,秀出嘴巴的戒指。女生低下頭看,「對!就是這個!」她好奇地往牠的嘴巴裡看。


「你怎麼知道我在找這個?」女生問。

「我看你們慌張的樣子,大概猜想應該弄丟了這個。」元神跳上床說。

「不過,我第一次聽到貓會說人話。」女生說。

「我本來就會,你們這群人類只是不懂而已。」

「那你怎麼會在那邊?」女生問。

「喔!我從森林的一端跑來,遇到一群族人,結果醒來後,族人不見了,之後就遇到你們了!」


「你們要結婚啦?」元神問。

「對呀!」女生點頭,同時,元神把戒指吐出來放在床上,女生撿起它戴上。

「對了!你有名字嗎?」女生問。

「喔!我叫元神。」

「我叫凱特琳。」

「他是泰森。」女生看著她的男友。

「等一下要搭下午的班機回美國。」凱特琳說。


泰森走到了臥室外,在整理行李。


凱特琳則是起身,關起臥室門,準備更衣。


元神看見赤裸的凱特琳在眼前,好像看見了族人那種原始文化在牠的面前,牠跳下床,走向臥室一旁的紗門,因為外面就是陽台。


凱特琳換好了衣服,戴上了墨鏡,打開了臥室門,走了出來,元神也跟著走出來。


泰森把最後的衣服與伴手禮放在行李箱的最上層,然後拉起拉鍊。


「還有東西忘記了嗎?」泰森問。

「沒有,手機、鑰匙、房間卡都在。」

「好,我們要回去了!」泰森拉著行李走出房間,凱特琳則是看了一眼最後的景象,之後就關上大門。


兩個人,連同元神一起搭乘電梯來到了飯店的接待櫃檯,把房間卡交還給櫃檯人員,準備要搭車去機場。


三個等待計程車,行李放進後座,凱特琳先上了計程車,接著就是元神,最後才是泰森,元神被夾在這兩個人的中間。


凱特琳抱起元神,放在她的大腿上。元神抬頭看了凱特琳一眼,墨鏡底下,凱特琳有什麼話沒說出口。



三個來到了機場,泰森付錢下車後,順序接著下車,一走進機場,瞬間的涼意湧上心頭,外頭很熱,有冷氣真的很舒適。泰森告訴凱特琳,先在一旁的座椅上等,他去劃位,並且拿著她的護照走去航空公司的櫃檯。


劃位後,泰森把護照交還給凱特琳,泰森坐了下來,然後問凱特琳有無想要吃什麼,凱特琳說她想要一杯咖啡。


泰森點頭,之後就走到一旁的便利商店買東西。


元神在凱特琳的下方,依偎著凱特琳,對牠而言,這個女生看起來心裡有很多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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