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續三）

圖片來源：Alan Levine

「味道如何？」傑克問安與小狐狸。
「我嗎？」安指著自己，「就普通，沒什麼甜味，也沒什麼苦味。」
「我看，牠倒是吃得很起勁。」傑克看著小狐狸不斷啃著果子，還有果子的內核。
「牠可能好幾天沒吃了吧？」安說。
「我的也給你好了！」安把吃剩的果子放在牠的面前。



小狐狸猛吃，連安面前的通通收到自己的面前，大吃了起來。
「你慢慢吃吧！」傑克看牠的吃相，要提醒牠別噎到了！

傑克起身，走走看看，看看哪一條路線比較「順眼」，安轉頭看著那隻小狐狸，然後起身走到了傑克身邊，「你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走嗎？」

「我還在想......」傑克轉頭告訴安。

小狐狸吃完之後，嘴巴上都是果子的汁液，弄得紅通通的，就像是咬過什麼動物屍體似的，牠抬頭看著他們，然後走了過來，「這邊......」小狐狸說了這句，傑克與安聽到此句，以為牠恢復了「意識」，認得他們了！「你知道我們？」傑克轉頭問小狐狸。

「……」小狐狸不答話。
小狐狸直接走過他們，往他們兩個前方走去，「等一下！」

「這邊......」小狐狸又說了同樣這句。

「這邊？什麼意思？」傑克走到了小狐狸面前，並且攔下牠，「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邊......」小狐狸依然說著同樣這句。

小狐狸繞過傑克往前面走去，「我覺得應該沒這麼容易......」安安慰傑克說。

「嗯......」傑克點點頭。

小狐狸繼續往前走，傑克與安反而走到了牠後方，看看牠到底要去哪裡，穿過大小不一的石頭，奇形怪狀的岩石，還有部分小溪，兩個人以及一隻小動物來到了依然是各種石頭圍繞的樹林。

「這邊是什麼地方？」傑克問起安。
「應該只是普通樹林......」安回答。
「這邊應該是上游，你看，這顆巨石！」傑克看見了一顆比自己還要大上好幾倍的石頭。

「牠在那裡！」安看見小狐狸站在一顆巨石上，「快跟上！」傑克說。

小狐狸到處跳來跳去，傑克與安也跟著「跳來跳去」，直到傑克站在某一處的高點往前方看，「牠到底要去哪？」

小狐狸突然消失了！傑克看著牠不到幾秒就突然不見，讓傑克看得不可思議，「牠在這！」安指著小狐狸就在傑克腳邊，「！」傑克有點嚇到，接著說，「你要往這裡？」

「……」小狐狸不答話，接著轉頭往前走，「等一下！」傑克要叫住牠。

小狐狸又跑到了石頭縫隙之處，然後轉身看了一下傑克與安在追著牠。

「慢一點！」傑克要小狐狸慢一點。

小狐狸轉身看了一下前方，然後一跳，撞到了一個生物，往後翻滾好幾圈。小狐狸摸摸自己的頭，看了一下那生物，原來是獨角猛獸。

那生物正好在找食物吃，小狐狸來到正好，那生物的兇狠模樣不斷盯著小狐狸瞧。小狐狸老神在在，不擔心什麼，傑克與安在拼命追著牠，傑克爬上了一顆石頭上頭，然後拉著安往上爬，傑克好像聽到前方有什麼兇狠的吼聲，他轉身一看，一隻獨角猛獸要從上面往下跳而吃了牠，小狐狸只是盯著對方瞧，沒有太大的反應。

「喂！你看前面！」傑克指著前方。
「什麼？」安爬上去的同時，眼睛望著前方。
「那什麼？」安問傑克。
「我不知道，但牠的反應卻一點都沒有？！」傑克想要衝過去，但是擔心自己只是沒這能力......

小狐狸望著獨角猛獸，這時候獨角猛獸跳了過去要咬著牠，小狐狸卻是眼睛發紫，一個深紫色的影子要把牠圍著，獨角猛獸在跳過去之餘，被深紫色的影子包住而「固定」在那裡。接著，小狐狸眼睛變成了類似電波的東西，不斷亂竄，那紫色的影子也跟著變成了不斷跳動的東西，然後爆炸，獨角猛獸成了橫屍遍野的肉塊。

傑克與安在後方看著嘖嘖稱奇。

小狐狸的眼睛慢慢恢復正常，部分的屍塊還掉落在牠的頭上，牠甩甩頭與身體，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

「快點！」傑克要安快點跟上。

小狐狸繼續往前走，傑克與安在後方約一百公尺左右。小狐狸停下腳步，看著後方的兩個人，「這邊！」牠對著這兩個人喊。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我？」兩個人各指著對方。


前面的路況真是崎嶇難行，艾維茲不斷攙扶石頭，還要看著前方。海娜與洛爾則是手牽著手，經過剛剛的「交禮」，兩個人大概有不同的深刻記憶。艾維茲不時看著這兩個人，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三個人來到暫時有「空間」容納的一個空曠地區，暫時休息。艾維茲靠在石頭，海娜與洛爾則是各坐各一邊，洛爾還接近類似懸崖的地方。

「過來一點吧！」艾維茲看著他。

「喔！不過，我喜歡這裡。」洛爾看著眼前的風景，的確很迷人，雖然有石頭擋著，不至於「掉下去」，但艾維茲還是希望不要太靠近。

「這裏風景很好，不是嗎？」洛爾對著海娜說。
「你還是坐過來吧！」海娜對著洛爾說。
「喔！」洛爾起身，拍拍屁股，然後走近了海娜，並且坐了下來，「你一定要坐我這邊嗎？」海娜抬頭看著他說。

「那這邊。」洛爾坐在艾維茲身旁。
「你們有沒有什麼地圖？」
「有！」洛爾從背後的口袋拿出已經摺成很破爛的地圖。
「我們在......」洛爾攤開來，不過摺痕的幾處已經破損，很難看出完整模樣。
「這！」洛爾指著地圖上的點。
「這？」海娜不以為然，並且拿起地圖，指著洛爾所指的地點，「這已經破成這樣，還有一個洞？」

「這裡也有？」海娜把地圖倒著放，這張地圖，起碼有五個破洞。

海娜把地圖又癱在地上，「別管了！找到方向比較要緊。」洛爾說。

「我認為凱茵絲應該在上游。」洛爾說。
「你怎麼知道？」
「一般人都會跑到上游詢問。」洛爾說。
「不過，這裡還蠻大的，要怎麼找？」艾維茲說。
「慢慢找啊！只能循著最土法煉鋼的方法。」

「大概八九不離十吧！我們快接近了！相信她在不遠處。」洛爾很有堅定的口吻說。
「好吧！那我先睡了！」海娜打了個大呵欠，躲在太陽底下想補個眠。
「等一下！先別睡。」洛爾要叫醒她，不過海娜根本不理會他，閉起眼睛休息。
「幹嘛？」海娜用朦朧的眼神看他一眼。
「如果我有什麼萬一，請告訴我的家人，還有我同事......」洛爾講出那像是送別的話。
「你到底在說什麼？」海娜搖頭，「因為我擔心根本沒有十足把握......」洛爾一方面掛心，一方面又很擔心自己其實不如來得強大。

「你可以的！」艾維茲走近洛爾。
「你聽到了？」洛爾轉頭告訴艾維茲。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我們都相信你！」海娜與艾維茲同時說。
「你們真是我的好朋友！」洛爾同時抱著海娜與艾維茲。
「說真的！你到底怎麼回事？」海娜把洛爾拉到一邊。

「就沒有啊！我只是在想如果不順利會如何而已，人凡事都應該掛心，不是嗎？」
「你想得那麼周到，那我們可以順利回家嗎？」
「當然可以！我保證！」洛爾拍胸脯保證。


進入了夜晚，荒涼的空間，只有幾處雜草、樹木，幾乎沒有什麼遮蔽物，連火也沒有去生。三個人摸黑地你看我，我看你，就這樣度過一個安靜的夜晚。

隔天時分，當陽光灑落在洛爾的眼上，洛爾就知道已經是白晝了！他睜開雙眼，太陽黎明升起，他又想閉著眼睛繼續睡，但陽光很快就刺中他的眼睛，讓他想睡也無法入睡。海娜與艾維茲睡在一起，兩個人形成 V 字形。

「起來了！」洛爾起身走近海娜的身邊搖醒她。

「啪！」一個很大的耳光就直接往洛爾揮去，「你是故意的喔！我不會再上當了！」

海娜轉身，繼續睡，洛爾又走近一看，並且去撐開她的眼皮，「你真的還在睡！」洛爾看見眼睛沒反應，然後就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不覺，洛爾也跟著睡著了。


突然，洛爾感覺頭上有東西滴了下來，他摸了一下頭髮，感覺黏搭搭的，眼睛往上一瞄，正好被陰影擋住，洛爾起身往後一看，還是看不清楚，直到他快要站在懸崖邊，這時一個腳步不穩，重心往後，一隻手拉住他，「你是真的不要活啦？」海娜拉著他的手。

「謝謝！」
「那什麼東西？」

艾維茲往後，走到了另外一邊往上一看，然後又走過來，「那肯定不是什麼友善的。」

「怎麼辦？」海娜問。
「我來引誘牠，這時候，你們趁機往上爬！」洛爾說。
「你還來？」
「這有什麼奇怪的？」
「快點！」洛爾不等她們回絕，要她們現在行動。
「這裡！」艾維茲說。
「喔！」

那隻怪物直接往旁邊跳去，然後順著艾維茲要走的路，跳了下來。

「吼......」低沈的聲音盯著這眼前的三個人。

「快點！」洛爾要她們這時候往旁邊跑去，那頭怪物往洛爾衝來，洛爾跑往懸崖，然後用力一跳，「！」海娜看到不對勁，衝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但是沒有抓到，洛爾跳了下去，滾落在山坡邊，全身擦傷。那頭怪物在他下面，「吼！」大聲一吼，把洛爾的耳朵震耳欲聾，他閉起眼睛，受不了這個叫聲，海娜走近一看，以為洛爾是真的離開了！結果往下一看，洛爾抓住細小的樹枝，不放手，海娜上前，並且彎下腰要接住他。

「你的手！」

洛爾伸出手來，差一點就握住了海娜的手，海娜努力往前伸直，終於握住了他，然後海娜用力把他拉上來，艾維茲也上前幫忙，拉著海娜的手與洛爾的手拉上來。

「……」海娜用力，「......」艾維茲也用力，洛爾更是，「......」
「呼！......」洛爾被拉上來，這個不算是「懸崖」，但這種陡坡也足於讓人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