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連結

圖片來源:Andrey Zhukov

我的手機最近拿去送修,讓我過了幾天沒有手機的日子,這對我而言不會很難熬,畢竟我出生的年代沒有手機,甚至連呼叫器也沒有,只有傳統的手動撥盤式電話,我一直很懷念那種人與人之間面對的溫情,雖然現在的通訊技術很發達,很快速讓人互相發訊息,但我一直深深認為沒有面對面來得更直接,更讓人有「在一起」的感覺。


我並不是守舊,也不是故於傳統的人,我只是深深地感觸,現在科技的進步幾乎把我們帶入了一個「忘了怎麼呼吸」的年代。現在人對於現在城市中的節奏,根本就被追著跑,當鄉下人還在慢慢地走在廟裡與朋友見面,我們非要搭上快許多倍的捷運與好友碰面。唉!這感觸到底把我們追到什麼地方,放在什麼地步才甘心?

當我坐上捷運,當我看著人們拿著自己的手機看著自己的即時通訊軟體畫面時,人們對於溝通的需求一直很重要,對我而言,這是觀察的好時候,而某些人而言,沒有手機或者平板電腦之類的牽絆,彷彿人們就可以坐下來好好聊天談話,只可惜,我本人比較內向,不愛主動,所以請排除我在內。

當然,沒有手機,只是要突然地記事時,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只是想要聽最愛的播客(Podcasts)會有不方便的時刻,當然,我只有平板電腦,而沒有網路使用,因此,我想起了人們對於城市在連結我們在傳遞資訊的那一霎那,都以為我們很需要,而不是「被需要」。相對來看,會有一種孤獨感,相形之下來看,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人們生活在城市之間的呼吸,卻也必須要用自己的方式跟上某種節拍。

這是幸運,還是不幸?罪惡之下的我們,好像被擁護在天使的懷抱之中,好像躺在天使的溫暖中,但有一種黑暗的墮落,人們觀望彼此,人們看著彼此,好像在我們的主動與被動之間的界限——那種在拉扯之間的氛圍,試著感染我們,要讓我們感到是一體的。

其實,我也很希望,我們是一體的,但我們不認識,你走在路上,也會被別人翻白眼,唉!幾十萬人之中的城市,沒有知音,好友來來去去的那些人,真正在你身邊的那些朋友們,是真的願意聽到你的宣言嗎?說著自己認為好笑的笑話,說著自己發生過的大小事,事情總是在網路之間流傳,分享起來,當每一個人在發訊息,打卡,宣告自己的「事項」時,我們到底是哪一點是告訴我們人們是值得而活?

人們是看到自己多,還是看到別人多?大概是自己吧!沒有人不愛說自己的事(我也很少宣告自己的個人事),一談到自己,話匣子大開,說一大早是怎麼樣被人吵醒,被哪個同事批評,中午用餐時,是怎麼樣自己的眼光看自己的餐盤,是怎麼樣聽到公司內部的八卦,是怎麼樣了解客戶的心聲與自己的心路歷程,只要是人們在說出自己的流程往來,我們就有一種投射之間的被需要的傾聽渴求,是人們一生當中最想要的願望之一,甚至在臨終前,多麽希望別人可以聽聽我,看看我,因為我不想「一個人」孤老地死去,白骨任其糟蹋。

說來就是一種尊嚴,是一種我該有的人性光輝。所以,現階段——從開始擁抱人權開始,我們就開始在乎每一個人的生存權,哪怕一隻蟑螂?昆蟲學家會研究蟑螂,了解蟑螂的習性,正如同我們也會去南極海洋了解磷蝦,只要任何一種物種被破壞,就會造成其他生態系的變化,所以生態圈子裡才會這麼重視物種的生存權利,進而讓我們知道物種之間的平衡,是一種刻不容緩的問題。

當然,所以在乎人們的一種基本權才會如此重要,人們還是比其他物種更高階,所以配用人權套用在物種權才顯得不太合理。我們所以說人有人權,但不能說一個藻類細胞有人權,因為「不配當人」。而當人類分為某種世代——在城市橫行姿態時——我們其所謂的人權看起來也分為一種高貴姿態,而有其代表性,表示白領階級或藍領階級的不同是在於我們人權分貴之象徵,來證明某種高人一等,但說真的,人權下放下來,你怎麼死的排場真的會在乎你的告別式有多麽不一樣嗎?


手機的漂亮,也會反映人品對於真正事物在乎的真正目的都已經褪色,失去光環,都以為閃亮亮就是「焦點」?


或許真的不一樣吧!風風光光送葬,總是希望人好好安息,而不是死得不明不白還被人吐口水。當然,權貴的前世做了哪些事,是社會合理去評斷的,有人貪污,害死了多少人,死後還被人挖墳,是缺公德,還是活該?一個好人做了多少熱心善舉,卻被人撞車致死,死後還因為窮困,付不出喪葬費,還要政府出錢,民間企業買單,是應該的,還是這個人的缺點也被挖出來,證明她/他其實不如報導上那麼熱心公益?

因此,在乎一種人權之後,我們就看出,我們在同一列車上,並不無不同的是,我們都會開向「終點」,並且在某一種下車,又上車,我們的起點固然不同,但也同樣去證明人們在生活這列車上,我們就必須有所照應,去證明並且推動這列車有向前行進的動力,而不會因為某些故障失靈而出事,我們還沒抵達我們需要下車的車站,就先陪葬。

人們真的會相互關心嗎?以我樂觀心態來看,當然是會的,但以我悲觀的心態來看,人們也必須放下自私的心態才行,而不是隨處都要證明這眼前的框框最好不要有人來入鏡。你看,人們參觀展覽時,每一個人看見大型的作品,有聲光效果的,就有人要「排隊」在他們面前拍照(我故意用他們),如果這個是活人,例如「空運來台」的模特兒,那肯定「笑到僵硬」,如果是有說話的機器人或者一個大型玩偶,想一想,我們是站在欣賞的角度多呢?還是真正了解作品的真面貌?看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當人們在臉書的平台宣告重要時刻,我們是讓怎麼樣的人來看我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來足以證明這社會的地位?我們大聲說出自己的榮耀,我們大聲宣言自己的獨特性,好像都開始說明一個再也不過清楚的現在:我們可以做自己,很勇敢地表現你自己。因此,當我們在社會合理狀態下被某種需要包容時,則會告訴我們是一種接受的需求性,當我們在被別人任何一種宣示之下而有的回應包圍時,我們有一種想要了解的現在。這也就是人們在抓著自己手機——理解溝通需求時,我們想要聽到的一種渴望,一種別無他法的「癮」。

很少人像我這樣沒手機,還不會感到憂心的(除了手機送修回來時的狀態讓我不滿意),否則一般人——加上行動支付的宣傳,我們更會把自己的手機看作是我們除了第二大腦之外的第三大腦。

弄丟手機,除了很擔心裡面的資料曝光,最重要的就是那一份擔憂感。因此,第三大腦教我們的是要保存好自己的所有任何「設定」,只要一點走失,就幾乎就要再來一次,直到滿意為止,這大概也是手機市場之外——手機保護殼市場最重要的商機。

所以,西門町,熱鬧街區,你就看到台北隨處都有人賣出任何手機的周邊商品,琳瑯滿目,各種牌子都有,當每一個人把自己的手機打扮地「漂漂亮亮」,都讓我不禁懷疑,手機的最初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甚至可以大膽地問,手機的漂亮,也會反映人品對於真正事物在乎的真正目的都已經褪色,失去光環,都以為閃亮亮就是「焦點」?

是我真的不懂,還是人們在感受社會的溫度只是用自己體溫去感覺?大概是自己的體溫吧!畢竟不是最接近嗎?在我「做自己」的那一篇文章時,我有提到當每一個人都在做自己,這社會不會好到哪裡去,因為現階段就是,只是你要不要選擇而已,可是,我們一整被迫選擇時,就告訴我們,應該要做外在的表現自己,還是內在那種想要的自己?或者是說,你真的很想破壞性眼前這包裝,只為了看不慣任何其中一個自己,所以人們才想要「安定」。

可是社會本身呢?集於城市的步伐與郊區的步伐,我們就有一種大概最壞也不過如此——而最好的好像只能做自己的一種現階段感受,所以,我們才沒辦法想得那麼「多」,只能安於某些現狀。你大概不會真的想到二十年後,甚至十年後的你,到底是誰,成為什麼職業?畢竟人能預測的能力,能想到的階段範圍,僅止於我們能夠在規劃的年代中,大概只有一個手指寬,社會要的是一種可能方向,而我們呢?還在找「溝通」。

這裡的溝通指的是連結的能力,手機帶給人們快速,所以人們想要更了解身邊的人「怎麼還不回我的訊息?」或者他們上線了多久,當人們想要用視訊,用直播表達我是這裡的版主時,我們的理解能力就變成我們在渴求有多少人看我的內容,有多少人願意回答?因此,社會在網路世代的影響之下,我們這顆第三大腦裡的盤根錯節就會比大腦裡的神經迴路來得更顯複雜性,你都以為傳訊息嘛!不是打出內容以及收件人就好!?

你了解不夠深入,都以為我們很如此需要,其實是我們想要式的需要,因為人們是社會性動物,再簡單不過的解釋,當然,社會性表達的是連結,但連結之外的星圖,正確來說,宇宙之外的全圖,我們看得仍相當有限性的連結,因為還是碰不到,而更渴望連線——這大概是某種制約吧!不是嗎?


好好想清楚,我們溝通的目的,因為在社會結構式的我們,水泥與磚瓦互砌的隔間,到底是我們在看別人,還是別人也看窺看我們?大概是社會理求一種合理報酬吧!畢竟有了付出之後的回報,不是人們在社會之中默默渴望嗎?你嘴上不說,心裡某些角落也想要,別人也會幫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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