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開始(續三)

Photo by Katy Anne on Unsplash

 

「她怎麼樣?」翔子問慧莎。


「看樣子應該沒死,只是昏了過去。」


「這邊到底是哪裏?」翔子看著日漸變暗的樹林,內心滿是恐懼與不安。


「我也不知道。」


「車子呢?」翔子問。


「我不知道。」慧莎說,她停頓了一會又說,「我連現在這邊是哪裏都不知道.....」


「嗯.....你說得對。」翔子一副認同的表情。

「一起吧?」翔子把艾維茲抬起來,往一個比較寬的樹林間往前走,慧莎也幫忙攙扶,「應該是這邊吧?」她邊走邊說。


「走就是了吧!」翔子看著她說。


往前走,幾乎就是一片黑暗,夕陽看起來幾乎不見,連最後的餘暉也沒有看見,樹林之間太茂盛,上頭的樹葉幾乎遮蔽了大部分的陽光,讓這片「世界」看起來幾乎等同於黑夜。部分的夜行性動物早已經冒出頭來,貓頭鷹飛到了其中一個樹枝上,眼睛瞪大地看著周遭。


兩個人往前走,拖著艾維茲的身體,往前走,沒有指標,「嗚.....嗚......」貓頭鷹的聲音越來越大聲,兩個人聽得一清二楚。「我們會不會走錯路?」翔子說。


「我不知道。」慧莎又說同樣的回答。

「你不知道?」翔子質疑慧莎,「什麼叫做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好嗎?」慧莎瀕臨精神崩潰之前說出這句。

「你不是應該照顧我們的嗎?」

「我們?哪有我們?這裡只有你跟她!」

「你不要扯上她們!」慧莎反過來質問翔子。


「這是你大姐的責任,在我們六個人當中,你答應——」翔子停頓了一下,「不是,你認為有這個責任照顧我們每一個人。」


「我有說過嗎?我真的有這樣認為嗎?」

「別把你的想法灌輸在我的想法!」慧莎慢慢開始不爽地說。

「你看,有些女生有毒癮,是你救好她的!」

「誰?」慧莎說。

「我忘記了!」翔子其實是在壓力之下忘記其他女生的名字。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慧莎指著翔子說。

「你也不知道,不要怪我!好嗎?」慧莎說。

「怪你?本來就是你!」翔子又把責任推給慧莎。


兩個女生相互責怪之後,進入一片冷戰狀態,兩個女生都不說話,都把責任怪罪於對方,隨著時間過去,進入黑夜中的樹林,看起來根本就是陰森的黑森林,一片無聲與詭異。


「對不起.....」兩個女生在走了一會,異口同聲說了這句。

「我真的....」翔子跪坐下來,「好煩啊!」艾維茲被慧莎扶著。

「先休息一下吧!」慧莎說。

「我肚子好餓.....」翔子又說。

「這裡沒有東西可以吃.....」

「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翔子問。

「我不知道....」慧莎說。


「我也不知道....」翔子也跟著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會說這句。」


慧莎倒了下來,直接睡在地面上,翔子不知道,「慧莎?」翔子轉身看著慧莎側著臉躺在地上,根本就無懼地面上的螞蟻與各類的髒東西。


「呼.....呼.....呼....」翔子聽到慧莎的打呼聲。

「原來是睡著了!」翔子看了一眼,累得也想睡,「你的臀部借我當枕頭!」翔子二話不說就直接躺在慧莎的臀部。


時間過了幾個小時,睡著的人一定會翻身,慧莎一翻身,由於她是側睡,結果一側睡,剛好壓到了翔子的臉部,讓翔子不能呼吸,「!」翔子感覺有重物壓在她臉上,被驚醒!起身一看,「大屁股!」翔子推倒慧莎,慧莎的臉好像被壓扁一樣,完全臉部朝下睡著。


翔子又躺在她的臀部上,並且調整好「位置」。而慧莎經過翔子的左右搖晃之後,臉有呈現一部分出來,但還是很醜。



早上了!率先起床的不是這兩個女生,反而是艾維茲,艾維茲仰著睡著,起來時頭還是有些疼痛。她摸摸自己的後腦勺,「痛!」然後起身看著呈現 T 字形的這兩個人。


「哈哈!」她忍不住笑意,直接笑了出來。


翔子被笑聲吵醒,眼睛睜開看著艾維茲在她面前,「你醒了!」翔子立刻起身。


「她還好吧?」艾維茲看著慧莎。

「她喔?她沒事。」

「呼......呼.....呼.....」慧莎的打呼聲依舊持續,「你的傷勢還好吧?」翔子問。

「喔!還好!」艾維茲摸摸自己的頭,身上的傷,感覺並無大礙。

「要不要叫她起來?她看起來睡得蠻熟的。」艾維茲問。

「喔!她自己會起來的!」翔子看著慧莎。


沒多久,大約不到三分鐘,慧莎就轉頭起身,然後摸著自己的臀部,「怎麼我的屁股這麼痛!」


「痛!」慧莎繼續說。

「你起來了啊!」翔子在一旁看著慧莎。

「我的屁股很痛!」

「還有我的臉!」慧莎摸摸自己的臉,滿臉的碎石頭與泥沙。

「你還可以動嗎?」翔子問。

「可以!只是很麻。」

「等一下就往前走吧!」翔子說。

「艾維茲呢?」

「她在那邊。」翔子指著她的旁邊。

「你還好吧?」艾維茲問。

「我還好!為什麼我的屁股這麼痛?」


艾維茲看著翔子,慧莎也看著她的臉轉向翔子,「是你!?」


「叫你不要躺在我的屁股,聽不懂嗎?」慧莎又氣又在笑。


「誰叫你的臀部那麼大!」

「我的屁股又不是你的枕頭!」

「你躺過?」艾維茲問。


「躺過啊!她的屁股比一般枕頭更好躺!」

「又柔軟,又舒服!」翔子繼續說。

「我應該把我的屁股申請專利的!」慧莎無奈地說。


「哈哈哈!」艾維茲大笑。

「往前走吧!」翔子說,「看看能否找到路。」

「天堂路?」慧莎說。

「什麼天堂路?」翔子看著她。


「上面寫的。」慧莎看著一旁的指標:「天堂路。(Heaven Road)」一個大大的箭頭往前行的標誌顯露無遺,


「別傻了!哪有什麼天堂路?」翔子問。

「你看!」慧莎指著前方。


前方不是天堂,而是來到了中世紀的一個村落,看起來不像現代都市,至少看起來沒有違和感,但很奇怪,不是二十三世紀嗎?怎麼瞬間變成了中世紀?


慧莎往前走,石頭磚瓦鋪設的房屋,還有稻草、木頭設計的各類生活用品,「等一下?」翔子停頓了一下,「我們有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我也頭一次看到這地方。」

「有人住嗎?」翔子問。

「應該沒有.....」慧莎推開一扇破損的木門,裡面骯髒不已,各類的稻草,還有毀損的桌椅等等,等同於廢墟。


「我們住在這裡這麼久,這是新的展示區嗎?」翔子不安地說,「不是新的什麼科技吧?」


「應該不是....」慧莎摸摸桌上的木碗,觸感就是木頭製造的一樣,只是手上佈滿灰塵,艾維茲東看西看,屋頂還破損一個大洞,陽光就從屋頂灑落進來,形成一道光芒。


「趕快離開這裡,我快嚇死了!」翔子說。


「好!」慧莎走出屋子外,然後繼續往前走,翔子也跟著走了出來,艾維茲在後,她們不知道的是,一走出來,其實整個世界被轉變了一番,那個世紀已經不是她們所熟悉的世界,也就是她們所在的城市。



「你希望我帶你們去哪裏?」康斯高興地說。

「哪裡都好。」明達葉說,她停了一下,「你家怎麼樣?」

「我家?」康斯也停頓了一下,「我父母都在,不方便。」

「什麼叫做不方便?」明達葉露出冷笑。


康斯收起笑笑表情,馬上轉口答應「好!好!好!」,停了一秒又說,「拜託,讓我有點面子!說你們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明達葉大笑,「不可能!」

「嗯.....」珍妮維斯若有思緒地想。

「好啦!你真煩!」明達葉看他有誠意的樣子,勉強答應。



康斯高興地走到前頭,然後轉頭看著這兩個女生跟著他,「這邊!」三個人走下了樓梯,然後轉個彎,走到了地鐵站,之後又走到了另一座地鐵的轉運站,走上了另一列電車,反覆地同樣的動作之後,時間過了二十分鐘,三個人才從地鐵站下車,準備走上樓梯,往出口走去,「他媽的!你家很遠欸!」明達葉大叫。


「快到了!」三個人走上了樓梯後,往前走,就是一般的街道,完全不像市中心那樣喧嘩,接著大約十分鐘左右,轉了個彎,一棟木造房屋在這三個人眼前。


「哇!你家真大!」珍妮維斯說。

「謝謝!歡迎!」康斯笑笑。



一進來,當然要脫鞋,不過這兩個女生根本理都不想理,就直接穿鞋子進來,「你們不要這樣!脫鞋!脫鞋!」康斯快跑來到這兩個女生面前,「你很煩!」明達葉邊走邊脫,鞋子就直接丟在地上,珍妮維斯也是。


「小康!是誰呀?」他媽聽到外頭有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


康斯趕緊把這兩雙鞋子擺好,正巧撞見這兩個女生,「她們是?」康斯媽問。


「她們是我的女友!」

「一次兩個?你真厲害!」

「還好!」


明達葉點頭示意,然後走到了康斯旁邊,在他耳邊竊竊私語,「離開這裏你就完了!」康斯聽到繃緊神經,還是對著他媽笑笑。


「對呀!我們交往一個月!」明達葉對著他媽說。

「一個月?旁邊也是嗎?」

「她是我妹,他也喜歡她啊!沒辦法。」


珍妮維斯也走過去在他另一邊耳朵私語:「等一下有得你受了!」


康斯既高興又害怕,「歡迎啊!別站在這邊!」他媽邀請他們三個人走到客廳。


三個人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他媽坐在獨立的沙發椅,三個人則是坐在他媽的斜對面,一張三人座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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