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向(續四)

Photo by Jesús Terrés on Unsplash


  路燈照射在她的臉上,她卻一臉看向前方的道路,視野呈現「完美」的四十五角。突然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可見得要下雨了!不過天色是昏暗的,加上路燈的照明之下,其實天空的顏色並不明顯,又是一陣陣的雷聲,艾蓮娜抬起頭,望向行人,有些路人已經撐起傘,做好接下來下大雨的準備,艾蓮娜往前走,這所研究所的隔壁是一棟附加在旁的高檔米其林餐廳,廚房是透明的,裡面的主廚、二廚以及幫忙的廚師們在幫忙上菜,領班在出菜口等著餐點,她大聲囔囔:「快一點!快一點!」主廚也抱怨:「要完美才能上菜!」邊說邊把一盤菜色點綴一下。接著就端出菜給在場的客人。


一陣雷聲打落下來,在場的客人被這場雷聲給嚇到,頭紛紛轉向外面的窗戶,不到一分鐘雨就降落,艾蓮娜全身淋著雨,經過這家餐廳,他們也同時看到那位冰中女孩的實際樣貌,然而,在大門口的接待人員卻連正眼不瞧她一眼,任她在雨中淋雨。


一個值班副理看到了,順手拿了一條餐巾布跑了出來,披在她身上,然後對她說:「你怎麼沒帶傘?我看你感覺不太好!」艾蓮娜看了她一眼,而副理則是請她進到裡面坐,而裡面高朋滿座,根本就沒有座位,於是她被請到出菜口一旁的座位,這個座位算是「候補」座位,給不同客人人數來加減需要的位子。


艾蓮娜頭髮溼了,副理給她第二條餐巾布,要她自己擦。副理告訴在場的客人這沒有什麼好看的,請各位繼續用餐。原來客人的視線都看著艾蓮娜,因為她身上的服裝實在不像是當地有的服飾。


第二聲雷聲打落下來,為這個餐廳增添不少「氣氛」。客人幾乎在用餐完之後,連甜點都還沒端上就先行離開,等到了大約八點多時分,在場的客人幾乎只剩下兩桌。


艾蓮娜就這樣「發呆」了快兩個小時,直到副理終於有時間喘口氣好好休息時,他問她你從哪裡來。艾蓮娜卻說她想回家。


「你家在哪?」

「嗯.....一九二二年的家。」

「那是?」

「托爾鎮。」

「那裡早就夷平了!不可能還有人居住在那邊!」

「夷平?」

「新聞有報導,一陣土石流幾乎淹沒了大部分的鎮民。」

「!」艾蓮娜露出不可置信的雙眼。


「我查一下。」副理拿出手機,搜尋相關新聞:「二零三零年十月二十三日,托爾鎮發生嚴重山崩,導致多人活埋......」艾蓮娜看著新聞報導,看了一下內文:「根據現場報導,這場災難將導致多人生死未卜....但我國派人盡全力搜救,目前得知鎮長已經死亡.....」


「嗯.....」副理想了一下:「還是你是唯一的生還者?」

「?」艾蓮娜疑惑,「二零三零年,它會消失?」

「你是不知道嗎?」


「等一下....」副理想一下,「你還是從隔壁鎮來?或是你記錯了?」副理說。

「算了!」主廚這時候從出菜口的一旁大門走了出來,全身上下都有油漬以及各種顏色的「調味」,「她是誰?」主廚問。


「你沒看報導嗎?她是『冰中女孩』。」

「是她啊!」主廚吞嚥了一下口水,接著說:「我沒看。」

「所以她是誰?」他扭一扭鼻子說。

「我不知道,我沒問她名字。」副理說。


餐廳經理這時候從一旁的櫃檯走了出來,「她就是冰中女孩啊!真是意想不到!」艾蓮娜看著眼前這位女生,胖胖的女生,戴著大紅色的眼鏡,鏡框很大,短髮,身上套裝,有點嚇到。


「呦!你不知道?」經理對著主廚說。

「我哪知道?我要研究新菜色,誰管什麼冰中女孩。」

「啊!你一定很寂寞,難怪你都沒有女友。」

「誰說?她一直對我不錯啊!」

「她?」餐廳經理不屑地說,「她是離不開你吧?」

「你們兩個同住一個屋簷下,但還是分房睡....」經理調侃地說。

「你老公也差不多吧?」

「好啦!別鬥嘴了!」副理忍不住插話。

「你餓了吧?」副理問艾蓮娜。

「嗯。」艾蓮娜點頭。


副理走進廚房,拿了一盤「失敗」的餐點走了出來,放在前方的餐桌上,「吃吧!」然後走到艾蓮娜身邊,邀請她上前用餐。


艾蓮娜起身,全身的衣服仍然濕搭搭,主廚看著臉紅,因為身材一覽無遺。經理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肖想她....」


「哪有?」主廚否認。


桌上有餐具,艾蓮娜卻不會用,餐點很少,只有幾塊肉,幾樣蔬菜,以及幾樣妝點而成的配菜。


艾蓮娜直接用手抓來吃,最後一桌客人的視野正好有看到她吃飯的樣子,嚇到之後,趕緊結帳跑出餐廳。


這盤餐點不到十分鐘就嗑完了,事實上,她還連吃好幾盤。連副理也被她嚇到,「這麼會吃....」副理想。


「我還有....」主廚說,「你還要嗎?」

「不用了!」艾蓮娜吃完第三盤之後就拒絕了。

「跟我談談托爾鎮。」副理說。

「那是個美麗的好地方,人口親切,大家和樂相處,有一座美麗的公園,我們都很喜歡去那裡玩。」艾蓮娜說。


「你說你來自一九二二年,那你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

「你是怎麼變出冰霧的啊?」主廚問。

「就....」艾蓮娜想秀幾把,但念了咒語之後就是變不出來。

「這還要唸咒語啊!」主廚驚呼。

「你今晚睡我家吧!」經理說。

「好!謝謝。」


艾蓮娜再次念咒語,右手圖騰發揮不了功用,反倒是主廚與副理笑得很開懷。經理見到兩個人,真是莫名地搖搖頭。


「怎麼沒辦法呢?」艾蓮娜小聲地說。


餐廳的燈光從晚餐的時分轉為像是酒吧的情調,但幾乎沒有客人上門,雨聲還在下,而接待人員也躲到了裡面的遮雨棚。


調酒師也上場,原來是服務生有一部分成為調酒師。燈光變得很有格調,粉紅色的燈照射在艾蓮娜的臉上,主廚回到自己的廚房,看著艾蓮娜發呆,連二廚也笑他,「阿傑談戀愛了喔!」


副理幫忙整理餐桌,經理則是要作帳,算今天的淨利有多少。


艾蓮娜坐在餐桌上,面對全場沒有客人的情況下,只能望著發呆。


雨還在下,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經理這時候端了一杯調酒給艾蓮娜,「你二十一歲了吧?」


艾蓮娜點點頭,「謝謝!」


艾蓮娜喝了一口,看來她沒有飲酒的習慣,只喝一口就感覺發熱。經理笑笑,「今天大概是生意最差的一天。」


「我看你晚餐還滿座。」


「喔!只有這時候才會滿桌,你看,空無一人。」經理指著在場的餐桌。


餐廳播送著柔和的音樂,但沒有人想跳舞。艾蓮娜又喝了一口,可能她覺得比較好入口,要熟悉這個味道。經理緩緩搖著頭,感受那動人的音符。


主廚與副理從後門下班,燈光裡面一暗,其他人也早就溜煙,廚房還是有沒完成的備料,切到一半的蔬菜等等。經理走進廚房,打開燈光,然後從冷藏櫃端出一盤小點心。


拿了出來,放在艾蓮娜的前方說:「這是明天要出菜的新冷盤,吃吃看!」


艾蓮娜看了一眼,就直接抓了一小把往嘴巴裡頭放。


「好酸!」她說。

「很酸嗎?」經理把剩下的湯汁與配料也吃下肚,「果然很酸!」

「明天要跟他說,要改變一下......」


經理把小盤放進櫃檯後方的洗碗台裡,「走吧!到我家!」


艾蓮娜點頭,接著走出餐廳,但雨勢仍在下,經理這時候早就從後門走到自家的車位,開車來到前方的街道上接應她。這期間,艾蓮娜看著戶外的雨,感覺很冷淡,右手卻這時發出微微的燈光,接著有種力量把她靠近一旁的棚架上,沒多久棚架就開始結冰。



艾維茲坐在慧莎的車子上,而這部車子是老古董,開起來很「鬆散」,感覺快要解體了!慧莎不以為意,仍然把它當一部好車在開。


「這部車有四十三年了喔!」慧莎笑著說。


「你別看它這樣,可是頭好壯壯!」她繼續說,但老天爺可是一點也不賞臉,不到十分鐘,車子就熄火了,慢慢往右邊靠,而州際公路上,幾乎一個人也沒有。


「放心吧!」慧莎打開車門說。


她走到引擎的位置打開蓋子,車子冒出白煙,艾維茲也跟著下車,看了一下引擎冒煙的部分。


「呵呵。」艾維茲笑了一下。


「沒關係,我有備用零件。」慧莎走到後車廂,打開來,開始東翻西找。終於找到了一個零件——像是一個管子之類的東西。慧莎又走回來,開始找找需要更換的位置,弄了快十來分鐘,終於搞定成功,她走回車子發動引擎,車子果然「正常」運作。艾維茲在一旁看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車!」


艾維茲這時候趕緊上車,慧莎繼續說,「我們到下一個汽車旅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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