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快樂
圖片來源:Brynn Tweeddale |
我以為自己能夠有多快樂,但其實一點也不——在我自己的推文上,也曾經這樣說過,只是很不明確,受限於字數的緣故,我想,我有必要把事情說得很完整,但同時,我也知道,我可能會偏離主題,或是與原本的意思脫離,但來到夏威夷這麼久,與我第一次第一腳踏上這土地的情感,根本就是兩回事。
我記得,來這裡,任何一切都是新奇,可是不到兩個月,其實我已經興趣缺缺。原因大概就是除了海灘、陽光以及購物廣場,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新鮮事可以做,如果你天天把這裡當成「度假」,那麼你天天往海灘跑,可能不嫌膩,那些遊客、本地人在海灘上做起日光浴,就耗費了一整個下午,晚上還要去酒吧或是餐廳?那不是我的寫照,何況,我也無法負擔起費用。在講求觀光的風氣下,玩樂——的背後就是帶有金錢的誘因,吸引你掏錢出來享樂,但看著任何「遊樂設施」,我第一個念頭是,是我真的「想」去,還是我不去我一定會後悔?
答案多半是既然來了,那麼就應該玩得盡興,不是嗎?我一直抱持著這個念頭,就算騙自己不應該還帶有後悔也好,所以我把歐胡島的東西南北中通通去過一遍,我得到的感想是:北部的海浪較大,西部的海平面比較寂靜,東部的海岸線比較熱鬧,由於威基基集中於東南部,所以這裡的遊客對比其他各部實在「吵鬧」許多,另外,有些路線,公車無法抵達,所以你部分就必須走路或者租車比較可能達到你想要去的目的地,環島一圈,的確能夠看到更多美景,由於歐胡島是兩個十字「組成」,西部小,東部大,珍珠港則位於兩個十字的下緣,這「裡面」還有一座島嶼,屬於中心要塞,日本艦隊就是攻擊這裡,成為「珍珠港事變」,來到介紹珍珠港的「紀念館」,你看見從歷史說出任何可能的要素,並且要我們記取教訓,紀念品成了拿手伴手禮,當所有的遊客集中在這裡,細看任何過往,我們都會發現,自己並非要記取什麽「教訓」,而是不斷把自己送上紀念的「砲台」,留作一種價值。所以,任何人登上船艦、發射砲台、飛彈模型,任何關於文物的,通通不放過,累了,還有食物給你解解饞,我看見任何一個「人」在這裡,成了最佳好奇的小孩,我常常不懂,把自己跟一旁的飛彈留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坐上發射砲台,證明自己很威風,然後喀嚓一聲,證明自己到此一遊,這有紀念價值。有紀念意義嗎?對你而言,當然有,不過,那些歷史文物,是告訴我們,這裡呈現是軍事要塞,尤其是中間的「堡壘」,這裡的任何東西都在告訴我們,不是風景很美,而是傳達的價值史詩是犧牲了多少生命換來的?而且,飛彈不是用來合影的,而是了解製造的過程以及傳承怎麼改變歷史,這裡是「紀念館」,不是任何人可以來的「公園」。
而說到公園,美國的公園何其多,何其大,對比臺灣的公園,實在稱不上「公園」,這裡的公園大到以為是一座森林,小到任何一顆樹木可以支撐整座公園的價值。我看著公園裡的人們,這裡呈現另一種休閒場域:烤肉、玩水加上慢跑,還有遛狗。任何人都可以很快樂,尤其一起開車來到這裡,談天說笑,好不愜意,這裡的確是度假勝地,只不過,我們不能天天度假。
否則,誰來服務你?麥當勞、漢堡王、肯德基以及星巴克的員工會認為這裡是很快樂的場域?我想不會,任何在這裡工作的任何一個人若是感受到這裡像是「度假」,那麼每一個人的快樂應該會「充實」許多,不過,這裡依舊有爭吵,有隨手塗鴉的「傑作」,垃圾滿地,還有任何一個人該做的「例行公事」,怎麼樣才能稱作快樂?每一個人都不同調。
你可以把自己的一天通通寫在「日記」上,時間紀錄上,告訴你你今天做了什麼?我曾經有這樣做,只不過,我只是變成一個「集中效率」的專業人士,運用「番茄工作法」完成更有效率的任何事情。那對我無用,我無法寫文章二十五分鐘,然後說你應該「暫停」,我的工作方式不是為了某一「應該」有效率而存在,我要做的事情有時候根本我無法掌握,應該說我的靈感是隨時都會來,正確來說,我可能突然在寫文章寫到一半就想到還需要去找與工作無關的事項(例如想了解我想購買的商品的評論),這無法事先掌握,我很多事項都是斷斷續續的,但是我都可以如期完成,只要沒有截稿日期。
當我看著超高效率的辦公術,我都會睜大眼睛想著這樣的效率能夠幫我提升多少,例如應該要分類,應該要寫上標籤(Tag),應該要依照輕重之分,應該要把先知道的以及延後處理的分開,我都知道,我也都會去嘗試,我不是說這些不好,或者有很大的問題之類。而是在推崇這樣的辦公術時,我們是審視的哪個區塊?告訴我們應該要改造自己的工作場域?這樣的執行效率,以及遊戲規則?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曾經多次強調,這是個過度的年代?如果在追求高效率的過程,而忘了自己在什麽樣的遊戲規則中長大,我們就只會一昧去遵守,或是改造得很類似,因為人在追求的進步的同時,也把自己推向「空泛的進步」。
只是我們觀光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價值?而去追求我們要的集中意義?
那進步是很沒有意義的,你認為你有「多」快樂嗎?我當初的以為,以及現在的以為(認為),其實是兩碼子事(英文都是同個單字),你以及無法追究那種「認為」應該能夠達到某種快樂,只是推向某種快樂的領域,藉此證明你可以在這裡很快樂。我到後來也才發現,一昧追求我想要在這裡找到什麽寶貴領域,證明自己其實很傻,很不值得,但我也不後悔,因為我本身就喜愛自己去發掘,挖掘出未知,因為學到了不是別人告訴你的聰明撇步,而是從無到有的合理。
這也是我不愛問的原因,至少在某種場域中,我願意去嘗試,如果我可以負起後果,我會嘗試,可是如果我自身無法承擔,我還是會在開頭中了解部分「跳板」。因此,我從認為的快樂,其實是我自身認為的還有很快樂的場域值得去探索,就像一望無盡的海岸線,你總是想知道彼岸到底有什麼?即使立出告示牌。
控制起自己的好奇心是需要了解在某種領域中,掌握了多少知識?畢竟我們都擔心自己坐錯車,坐過站,以及坐錯方向,沒有人不拿地圖就可以獨自前往一個未知領域,不過站在叢林裡,給你地圖其實也沒有用,因為你還是無法對著星空指引方向。
現代人的求生本事大幅降低,原因在於我們生活在「這裡」很安全,失去戒心的情況下,唯一要煩惱的就是自己的屋子有無被人闖空門,所以變成一種居家安全的升級版,不過,公寓裡的安全對比一棟房屋的安全,我們擔心的也跟著不同。
公寓裡的人們比起你家對面的鄰居,那還真是千奇百怪,而你家對面的鄰居則是可以隔著窗台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公寓裡的窗戶加上樓上樓下的各種奇怪聲響,你要煩惱的不是安全,而是影響你多少「生活品質」?
而說到生活品質,我們都想提升,把自己的房屋改造成夢想房子,理想住宅,住在都市裡的我們,其實感受到不是城市的高度競爭發展,而是空前的環境壓迫,以及又不想失去便利的雙重矛盾。聯合國估計還有更多人移居在超級城市,各種超級城市要容下更多人,就只能選擇垂直發展,我在這裡看到的建案,高樓也是越蓋越高,原因不外乎就是變成住宅,就是辦公大樓,在高度發展之下,這裡形成以觀光合理需求的絕對競爭力,而證明夏威夷的檀香山市是又吵又熱,又許多遊客走來走去的「第五大道」。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潮帶來錢潮,所以為了刺激消費,公車處把轉乘券變成一日券,一天只要五美元,你可以搭乘公車從早玩到晚,二十七小時的權限,你今天選擇要在哪裡出發?任何都有你熟悉的品牌,大型購物中心永遠充滿人潮,美食街各種美食,讓人大飽口福,從衣物到民生用品,應有盡有,只是我們觀光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價值?而去追求我們要的集中意義?
你會想,這有什麼價值?不過就是來這裡走走逛逛,為自己在這趟旅程中增加回憶與紀念,同時還能買到物超所值的商品?吃過未曾吃過的美食,這就很有「價值」,你所言的價值是指什麼?我指的價值是你這裡「買到」的快樂是呈現你有多快樂的價值意義?我到阿拉莫阿那中心(Ala Moana Shopping Center)不下十次,任何看過的快樂所呈現的只是在促進某種觀光產業而去提升,但那並非是快樂的「產值」,因為我們所看見的高度快樂,就只是認為「例行公事」的效率。因此,我以為我可以有某種快樂,但其實我只是在這裡抓到某種墜落下來的星星,這證明我很幸運,值得很快樂。
所以,我沒有認為的我很快樂,或者我應該去「快樂」。快樂不是微笑,不是每天充實地把自己的一天交代好清楚,很快活,沒有遺憾,任何高度快樂的北歐國家中,也不代表沒有罪惡,人人間淨土,最後天堂。如果那就是最後的「理想國」,那麼我們求得烏托邦的同時,那麼為何集中發展,學得一絲發展機會?對照非洲以及中東、東南亞的環境不同,這無法理想發展,因為文化以及政治的介入之下,歷史已經形塑我們人們的血液,成為我們應該是哪國人的重要元素。任何文化無法複製發展,成為獨一無二的國度,任何的華人圈在亞洲與美洲、歐洲的渲染下,已經分成東西,只是我們以為的可以,所以才覺得熟悉。但其實,你在這裡說起中文(普通話),沒有人把你當成台灣人。
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在政治邦交上就吵得沒完沒了,證明國號是什麼,政治共識又是什麼,其實沒什麼幫助。哪管是怎麼樣的華人,在某種領域上,就已經失去了某種認同價值,當你聽見生活在這裡的華人說起一口流利的英文,然後要他們說起中文,才覺得奇怪。我每次都會好奇重複聽到華裔美國人說中文的「神奇感受」,就像新加坡華人的獨特英文,那問題不是在於語言本身,而是文化的影響力有多深遠。
因此,日本人的英文常常被基本的片假名、平假名等種進 DNA 中,德文裡的發音以及任何字句裡的含義常常有聽沒有懂,義大利文裡的舌音也常常無法融入英文裡的含義中,如果我真能學到英文裡的什麽,那就是美國人的口音其實往往差異許多,這也是我們習慣一個美國白人的口音之後,為何另一個美國白人的口音卻老是有隔閡。
英文在於怎麼看,怎麼想,不是在於解釋本身,我所認知到的快樂,寫在這種主題中,都以為我發現到某種寫實的快樂,但只是發展中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