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監視我們

圖片來源:Michael Summers

看著螢幕監視器在我的頭上,說真的,還認為有點奇怪,應該這麼說好了!我們從前是過著沒有監視器的生活,你走到哪裡,都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行蹤,包括中央政府,地方官員;現在,我們走在台北市街頭,你就能看到監視器畫面在盯著你瞧。


這沒有什麼對或不對,事實上,監視器的目的就是維持治安,讓第三隻眼說話,但說也奇怪,說話的人其實是我們,我們卻相當依賴它們,因為就如上所言,我們最有利的證據,就是一段綠影畫面。然而,我還是持續看著那監視器裡的鏡頭,在捷運站,多達上萬支的閉路攝影機在盯著每個過客瞧,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樓梯就有三支閉路攝影機,最前、中間以及最後各有一支,等車的列台,少說二十幾支,一個捷運站,我們要看多少畫面,才能確認「歹徒」真的藏在裡面?

或許沒有嫌疑犯吧?畢竟要找到嫌犯,只要專注幾個「特徵」:頭髮、臉型、衣物、鞋子,身體特色,還有他/她的行為。但請問,台北車站來來往往的路人有多少,你要怎麼找到最有可能藏身在這裡的罪犯?我們會不會把躺在外面的遊民當成犯人?我們會不會找到最接近的犯人,但最後是白忙一場?

這以上都有可能,畢竟,用治安的角度來看,監視器的妙用就是了解來來往往的過客是否有「秘密武器」,而用一般大眾角度來看,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被看光光。我們的手機畫面,我們在捷運上偷喝水,我們在捷運上打盹,我們在捷運上做了讓人摸不著的事,例如直接坐在地板上等等,用「沒有監視器」的角度看,路人也會多看幾眼,而用監視器的角度看,更是曝光更多。

而在另一頭,那些監看我們的人在想什麼?那些注視到我們的人,他們在想什麼?他們真的認為我們的行為其實無須大驚小怪,只是我們想太多,畢竟我們不會在公開場合做羞於見人的事,甚至有損道德的事——但我這裡指的道德可是基本道德——關於真正的道德觀,我們早已失守。

有多少人不顧眾人眼光,隨意破壞公物?有多少想著一時方便的人,不顧他人安危?有多少人想要搶得先機,擠破頭也要衝進會場?而有多少人為了限量的商品,把對方都打了一頓?甚至殺了人?因此,我們的基本道德還存留,但事實上,我們只是還不願意跨出一種門檻,讓自己冠上某種標籤。

說人是有某種自我道德感,只是太吹捧了自己,證明我們的行為操守沒有失去該有的基本認證觀,而這裡的「認證」,指的是社會潛在的集體意識道德感,也就是我們認同的「對」的觀念。只要一旦確定之後,只要社會傳統取得公信力之後,我們就不太可能否定以前的歷史認同,這也是我們沒有辦法把過去的歷史建物給徹底拆除,因為一旦沒有認同的存在感之後,就像失去了我存於這城市的歷史情感,只是包覆著某種靈魂的軀殼,看得到形體,但就是感受不了溫度。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社會的存在有多麽重要,社會需要每一個人去相信社會是有一種信仰,不容我們去否認價值認同,所以當社會發生負面的傷亡案件時,我們才會感到如何心痛,尤其是我們生存的這個城市。相反地,如果社會發聲激勵的事件時,我們會取得一份信任,這也是我們會勇敢走出來去參與的原因,畢竟,用人權術語來說,就是一個人有基本的權利,該被認同與尊重,可是當社會的各種眼睛在「監視」我們時,我們就存有一種矛盾與壓抑的感受,而這就是我們會小心提防信任時,而有的「注意事項」:關於自我隱私的設立。

當上萬支的監視器,不斷看著我們時,其能證明我們該存在的理由?女孩子總是注意自己的容顏,不斷地看著手機裡的自己的臉龐是否臃腫,還是浮胖?男孩子則是看自己的面貌與身材是否得宜,不過於邋遢,但我們只是一種「表象」——一種基於社會理性之下的理性現象所衍生的正確衣著觀,來告訴我們該穿什麼上街,該戴上什麼,才不過於招蜂引蝶,但又吸引人?一種社會的正確風貌在人人都要穿搭的建議之下,我們就好像「強迫」套上一件不合身的毛衣。

為什麼要穿衣服?在這裡已經沒有解答,畢竟在平價時尚的攻佔之下,我們可以成為型男美女,可是在穿衣之後的背面,我們只是在衣著之下,來證明我們的「外型」認可,這也是我們沒有辦法不用衣著來評斷一個人的原因,仔細想一想,有多少次,你會用一個人的鞋子來斷言他/她的形貌?畢竟逛街購物穿著塑膠拖鞋,會給人一種隨便的聯想,但你不會穿它來健行,或者腳踩高跟鞋去爬山?還有,社會的面貌已經「定型」,沒有辦法隨意換張臉,證明它會流行起來。

這經過多少歷史走動?當一座城市要保留歷史建物時,我們是用歷史的角度去看?還是用文化的角度去跟隨?當社會的前衛與傳統無法搭上線時,我們只會用一種的衝突情結去想辦法讓它們融為一體,好去證明城市是有一種活力精髓,能夠循序漸進跟上某種潮流,而不失風采,這也是我們會習於這種的特色建築時,不過於突出的原因,因為當這樣的建物成為基本時,你大概會認為現在的公寓大廈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當然,在監視器的世界中,這樣的特色也一併保留下來,這時候你才會認為為什麼一座廟宇會有好幾支閉路攝影機在盯著我們瞧,畢竟,廟宇不該有這個,用歷史的角度來看,這不應該出現在這,但用一種基本秩序來看,監視存在的必要性是為了在歷史的跡象中,好證明我們存有此地。

我們確實在這,我們確實知道我們在每支監視器的背後,我們都有一份副本,而不管是哪個環境裡,我們都是努力去學著在「無聲無息」的世界中,多出現一點聲音,好讓這樣的無聲無息,聲音能夠更大聲;這樣的無聲,事實上,只是反應我們靈魂的空蕩蕩,畢竟我們內心的孤單,是需要大疾呼,但多聲反彈的世界中,我們確實能接受我們的內心聲音,這大概也是我們這麼看重我們自己的原因,有沒哪一個人真正忘記是誰?

而我們到底是誰?臉書不斷宣揚自己的聲音,每一個人經過「環境」時,都要大聲喊叫自己的名字,但我們腦海中,我們不斷在歷史的建造與過去中,矛盾又相仿,所以才會有不斷重複地,又一些些不同變化的模樣,因此,用城市美學來說,我們確實已經在建立自己的模型,好讓每一個人為這城市訂出一個模型,在此同時,我們也在定型的當下,好證明我們的觀念「絕不會」相左,或是顯得矛盾,但我們總是在某一時期證明我們確實有一種空白的區塊,只是我們不認為有什麼奇特,或者異常,這就是人人不願意說出異常與自己否認的階段,好讓我們認為有存在的必要性,因為一旦失去了這個,我們的靈魂就幾乎什麼都「沒有」,我們自認的沒有。

二零一六年的尾聲,只是另一個延續,我們不認為地球真的已經繞了太陽一圈,因為我們沒有親眼看到它在我們眼前轉著,當然,我也可以說,我們必沒有感受到一天,只是白天與黑夜的接棒而已,畢竟地球只是自己轉了一圈,不在我們眼前走過。城市的建物,看起來是一種傳統工法,但實際上,只是我們習於相仿的認可。今天這個社會走過一個太陽之後,明天又是同一個太陽從眼前東昇,我們感受到的社會認可,只是希望每一個人在各種反射鏡之中,多擁有屬於我們的畫面,但說真的,這樣的反射鏡,最終也只是讓我們更加分裂,你難道不會認為每一支監視器的鏡像之後,我們到底反映出什麼的人為行為?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畫面之後,能夠證明看圖說話的人,還是反映出我們的無知?

老天不會真的長眼,上帝不會真的派天使在人間巡邏,我們的眼睛在四周飄散,好像隨處都有我們的線人,但也事實上,我們的隱私只是在社會游走間,給徹底浮在水面上,因為,我們除了不會自拍自己上廁所之外,大概什麼都已經拍了!包括性愛畫面,我們努力想要在讓自己有一份真價值之外,讓自己是誰能夠登上頂峰之外,我再也想不出,我們為什麼能夠這樣做?只是風險比起來能夠接受我們的隱私失去較小之外,那些明星式的光環不斷產生影響力之後,我們都想去保留一份歷史記憶,也不願忘記自己還是誰,因為那實在太痛苦,太叫人以至於是人,都沒了基本權一樣。

唉!社會合理性,讓我們認為社會很有對的意義,但是對之後的一份塑造,也只是我們多數人形成的一個大概雛形,就像每一個人在拼著自己的拼圖,卻永遠不知道會拼出什麼怪物出來。現在的社會——看在明星眼裡,只是一份你我不是誰的模樣,可是在社會道德——所建立起來的雛形,也是我們自認為的正義感,都以為這樣做的是對,但意義之下的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形成去拼成我們是誰的模樣?還是我們是誰都已經在臉書的紀錄之後,好證明我們是那個誰?

這是人們會極力打卡分享的原因吧!證明什麼存在嗎?大概是我們不願孤單的原因吧!這前面已經談過,城市保留的歷史是證明存在過往的精髓,可是我們存有的歷史是好讓世界在影響力之下的我們,能夠不過於陷入苦衷與憂愁,讓自己快樂的活著,影響力的層層之下,我們已經被徹底包圍,幾乎要我們的核心連同像果汁機徹底打碎,認不出我們是誰的真正目的,當重複的歷史,當每一天在一天當中堆疊之後,我們就像打散的名片,都以為拼出的就是我們自己本人,還是我們影子在融合自己時,已經分裂了更佳分散,像蛋花?


說到食物,這盤料理,有誰願意品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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