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續五)

圖片來源:Taema Dreiden

大夥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位神奇動物會發生什麼事,全神貫注地專心在這個焦點上,就算自己的皮夾被扒手拿手,好像也沒有感覺到。事實上,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元神已經變了個人似的,幾乎不認得自己。


元神好奇地彎著頭,像隻鳥,果然牠頭上的角慢慢呈現片狀,也就是鋸齒狀般的銳利。眼睛在綠色與金色之間打轉,這個實驗室出來的實驗品,在這個原住民身上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搖錢樹。大夥邊看,有些人已經開始打賞,給了三五個硬幣。

精彩的還在後頭。尾巴也開始縮短,成了短尾貓的一員。慢慢地,前肢突變成有爪子的翅膀,整個身體呈現一個四不像的狀態。眾人是嚇到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有些眾人紛紛閃避,或者後退幾步,但有一個小男孩卻看得說不出話來,瞪大眼睛指著說:「HST&DHS?」,原住民用手指搖著說是不的信號。男孩依然很想「佔為己有」。

元神飛起來了!飛到了附近的一棵樹上。眾人指著那棵樹,其實元神的身形只是變態化,換句話說,牠身體內的反應以及後來吃得那藥草,還有那奇怪藥劑產生的化學作用已經讓牠改變了身體的細胞模型,產生了各種反應。

等待一會兒,元神在樹枝上待著,而沒多久,又變回原來的形體,從樹枝上掉了下來。

但不是那原住民接住了他,而是那位小男孩。

小男孩接住元神之後想逃跑,但之前那原住民已經看見那小男孩有想要抱住他的手勢在等著,他推開人群,衝到那小男孩的面前,而那小男孩正好想逃跑,被原住民抓的正著。

「HDH#$HNRTH。」他說。
「JD#JONFG?JDFLODJAQH。」小男孩回答。
「OSG?」
「FGGKDFIRWUXHKE。」

小男孩抓住原住民的手,硬是拉著他走到他家。

原住民的妻子在後頭看著他們,也跟上前去。

原住民看著小男孩的家,終於了解他為什麼想要他的貓了。

他跟祖母同住,小男孩的父母已經分開,自從他們的婚姻有了危機以來,選擇分居這條路,他們沒有「離婚」這一詞,只能選擇「分手」這個詞來替代。他的母親只是單純的女子,沒有什麼專長,父親是獵人,這段婚姻當然生活在父權底下的產物,事實上,這個部落是多妻制,只是這個父親不喜歡這個母親的個性像個不懂事的女孩,部落講求獨立,但這個女方長期生活在不懂得獨立精神體制下的家庭文化,就算女方家庭的父母要求她怎麼學習獨立,但這段婚姻——部落有個陋習,有接近童婚的現象:十八歲,父母雙方可以將女兒出嫁換取最好的聘金改善自家的生活。

祖母看著小男孩依偎在她的大腿上,原住民走入他家,火爐燃燒著。原住民抱著元神,元神好奇地看著祖母與小男孩的景象,牠從原住民身上跳了下來,走到了小男孩身邊。

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元神變成了超元神,從貓狀成了虎狀,直接往祖母跳去。

原住民看到這景象嚇壞了!身上的武器僅有一把小刀,原住民立刻衝到超元神與祖母中間;祖母用力吶喊,小男孩嚇傻了!原住民則用力往超元神的身上刺進一刀,雖然血流如注,但超元神不感到痛,小男孩躲了起來,祖母用力反擊,抵住超元神的下巴,原住民的妻子見狀不對,立刻給了他把長槍,獵人用力接著,再往超元神刺進去,超元神痛得跳開,但是祖母已經力氣用盡,還是被咬死。

超元神痛得打滾,原住民想殺死牠,但想到牠是他最愛的「寶貝」,還是不忍心。小男孩不知道祖母是否活著,他嚇得躲在櫃子的一角,不敢出來。

超元神昏了過去,型態一直維持虎狀。


等待一會兒,小男孩慢慢走了出來。看到最愛的祖母動也不動,他知道他再也見不到他最愛的且唯一陪伴他的家人,他走到了超元神身邊,看到牠嫣嫣一息,直接踢牠一腳,說為什麼要傷害他的家人?他跟祖母相依為命,祖母幾乎帶大他,他想要一隻寵物——像是這隻貓——來陪伴他——卻選擇了一隻未知的貓傷害了他的心。

他怪他自己,哭泣地呆坐在地上,超元神頭上的角部分已經碎裂,有些碎片掉落在祖母的腳上,祖母身邊,慢慢浮現了小冰塊。原住民安慰他,妻子則在身旁看著他們。

祖母的傷口慢慢癒合,但是沒有復合,身體就像米娃一樣,只是沒有這麼強烈。


妻子問:「DFH$JDHK?」
「JDH&KYUI。」小男孩回答。
「JPDISKHJMDN?」原住民問。
「JDJHK,QOHJMDUBR。」小男孩回答。

超元神一直維持原狀,事實上,心智已經回復原來元神態度,身體卻改變不回來。該怪牠嗎?其實牠真的並不是想要這樣,身體已經傷痕累累。就算努力想要控制,若被外來容易反撲,這個試驗品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但是總是好景不常。

小男孩在後頭看著超元神與祖母,一個是他最愛的家人,一個則是害死他的家人,小男孩兩手無助,原住民用力拖著兩個身體,走往墓地。

其實墓地就在家中附近不遠處,家人安葬區域——在這個部落來說都是選擇自家的「花園」,部落也相信萬物有靈,因此,與這些亡靈同住在一起,沒有什麽奇怪之處,他們認為他們會保佑他們。

小男孩流下了眼淚,冰雪之下的安葬,白雪覆蓋了整個身軀。祖父比祖母早離開,他已經不是同一次見到這場景。但是這次兩個人都走,小男孩只剩下獨自一人,成了孤兒。

雖然不是名副其實的孤兒,但父母幾乎不在身邊,意義也全無。父親有探望過他,但他已經習慣獨自一人。父親的個性太強盛,是個嚴父,心頭是愛之深。父親有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例如你要學著怎麼戰勝大自然;暴雪中,越是差勁,越是神出鬼沒地了解自己的恐懼等等。他了解,他摸著祖母的排碑,心頭是很多情緒雜陳。


等待一會兒,原住民以為超元神已經陣亡,也將埋葬在祖母身旁,算是陪葬吧!原住民心中所想。事實上,超元神只是昏厥。三個人看了碑一段時間,白雪靄靄,覆蓋在碑上,整個氣氛哀戚,淒涼,悲鳴與哀悼。冷冽的風早已不再原來的市集熱鬧,相反地,熱鬧中的市集卻帶有靜謐的氣氛——因為想要一隻寵物,陪伴家人的伴侶,成了亡魂。


三個人已經離開原地,剛離開沒多久,超元神從夢中甦醒,彷彿有人掐著牠脖子要牠醒來,找到原來的夥伴。那三個人待在小男孩的家中,此時父親正好來到家中等待他。小男孩一見到久違的父親又是高興又是驚恐的表情抱著他的大腿,卻又刻意保持距離,讓溫暖的溫度不會燒灼自己。

父親對他笑了笑,他卻是勉強笑笑。他對他對不起,他不是要這樣做,除了長年個性不合之外,家中要養一個男孩,他更是分神乏術沒辦法,經濟也是主因之一。這個家庭有很多問題,男孩很懂事,但也很萌懂不懂大人的世界為何要抽出身陪他的時間一點也沒有,難怪顯得落寞,幾乎不認得父親,魁武的身體,幾乎可以赤膊走到雪地中,母親聚少離多,只愛玩,家庭的裂痕在前夕雖然已經出現,但愛情總是讓人一點就燃,包不住火。


他跑到原住民的妻子身旁,眼神透露出像是希望幫忙她可以帶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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