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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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重新翻閱史迪芬.平克(Steven Pinker)所撰寫的一本書—《人性中的善良天使:為何暴力行為會下降?〔暫譯〕》(The Better Angels of Our Nature: Why Violence Has Declined)。我目前只有閱讀約一半的範圍,不過我的心中已經有滿滿的問題與想法,我想在這裡為大家分享一下。然而,在分享之前,我的心中會把最近所發生的事件好好的講清楚,說明白。


嗯,那就是震驚全美國—不,是全世界的康乃迪克州新鎮(Newtown)小學槍擊事件,一共造成了二十個小孩死亡以及六個為了抵抗歹徒而殉職的教職人員,包括心理師、校長、老師。關於槍擊事件,康州不是第一個,當然我也希望是最後一個(雖然我知道機率很低),然而,當康州正在舉行大規模的調查事件,了解來龍去脈時,南加州同樣也發生槍擊事件,那個人一共對天空及地面開了五十槍,槍擊聲音也被路人錄影了下來。這同時開始告訴我們,槍擊事件—嗯,還是會發生。

當歐巴馬呼籲不要讓槍擊事件成為習慣時,全美國又開始關心槍枝控管的調查,依然有五成的美國民眾認為是該時候做出槍枝管控了。然而,每當出現槍擊事件時,全美國才有志一同說請好好管理槍枝氾濫問題,而過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不了了之。我一直想請問槍枝管控是說好玩的嗎?還是規定美國憲法擁槍的人是合法後,你也開始多買幾把槍防身?這是什麼邏輯問題?難道憲法規定你殺人是合法的,你就真的跑去殺死你的仇人嗎?

雖然美國人老認為(大多數,並非全部)擁搶是為了保衛家園,多數民眾也都有槍,但不能因為某一方規定,你就真的開始擁槍自重。此外,說是保衛家園,那麼這種理由,我聽到耳裡,還是挺刺耳的,因為人就算沒有武器,也會械鬥。赤手空拳不知道打了幾百萬年之久,當初戰士驍勇善戰時,若是身上沒有武器,也會在對方身上揮拳或踐踏身體,有了長茅或者鐵器、石器之後,那更會拿石頭朝對方攻擊。為什麼要這樣做?說來不就是為了佔領地盤,爭取交配的機會?

看看麋鹿的行為就可以知道,一旦到了發情期就會看見雄麋鹿彼此之間用鹿角相互爭鬥,非要打得你死我活才能甘休,贏了的那一方的唯一獎品就是多一次交配機會。與我們最近基因的黑猩猩們,牠們也會攻擊對方,其理由是佔領土地,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尤其在亞馬遜森林中,就會見到這樣的戲碼。反觀我們人類比牠們還要晚來,當然更融入牠們的血液,人類裡的獸性有某部分就是參與了動物的本性,這從基因就可以了解,就算沒有找到什麼暴力基因(目前只有一個 MAOA 基因,但不是絕對),人類依然脫離不了動物的限制。然而,這是不是告訴我們,人類之所以人類,只是因為我們就是「人類」?

當然,從這樣的話表面來看,似乎告訴我們,人類的暴力行為少有降低的趨勢,因為暴力衝突事件依然不斷在社會上演,至少在全世界都會有,我家的電視每天都出現殺人、搶劫、酒駕的車禍案件,不知道毀了多少無辜的家庭,而在中東地區,敘利亞依然還在上演轟炸的戲碼,最近變本加厲攻擊巴勒斯坦的難民營,造成了四十多人死亡。聯合國一再指出阿薩德是矛頭泉源時,他還依然霸著位置不肯離席,那麼我們怎敢期望中東會有「和平」的一天?美國的槍擊事件,康州當然不是唯一的禍首,會讓我們痛定思痛,而是我們再只會紙上談兵,全都無動於衷,一點改善也無用。美國的槍擊事件一再發生,從一九九九年開始算起至少造成了一百五十多人的死亡與多人受傷,想一想,平克所說的暴力行為下滑只是數據上的片面之詞?

我總認為事情沒有這麼單純,就至少不要從數據來分析數字會怎麼走,誰知道今天股市上漲,明天會下跌?誰知道看似往下走的趨勢,誰知道哪一天會突然飆高?看圖表來解讀明天會如何根本是個錯誤的統計分析,因為未來會如何不會看今天來決定,就至少而言,今天決定明天的未來不是單一的唯一指標。我的意思是說,就算你決定今天的計畫或者某一方向,那也會受到那時的變化而改變,況且,全世界的走向也會受到某一地方或者環境的影響而有所波動,誰會真的知道蝴蝶真的不會影響巴西的颶風?因此,暴力行為會否下滑,說真的,我語帶保留,但我總認為全世界打打殺殺依然不斷,色情、暴力血腥的養眼畫面一幕幕從鏡頭掃過,誰會知道留下多少傷痛?

人類依然還有邪惡的因子在,而會存在,要嘛我們是動物—逃不了的宿命,要嘛,我們在對抗自己的內心醜陋一面,始終還在好話說前頭,日久一定見人心。

十年來看二零一二年的世界,或許不痛不癢,但二零三二年後的世界來看現在或許也會如此,但我們不容懷疑這世界真的比從前更好,更不會讓人想回到過去的窘境。事實上,當我們回顧每一年所發生的情況,總認為那些傷痛其實根本與過去的重大案件,簡直小巫一場。因為與二次大戰相比,那些算什麼?因為與那猶太人大屠殺相較,那些又如何?然而,不容質疑這樣的比較是個矛盾的衝突,因為任何傷害都是一種在傷口灑鹽的痛苦,你又於心何忍再度提起呢?太多數總認為傷害根本沒有什麼,然而,我們根本不懂某些陰影一直存留在我們心中,包括被扼殺,被人類埋藏在內心的不知道某本性。因此,暴力死亡的傷害案件再如何減少,那又如何?就能代表人類的光明就沒有暗物質了嗎?

平克再如何宣稱人類歷史的暴力事件下滑,對我而言,再多的數字就只是一堆「數字」證明—死亡的人數有較「小」的趨勢。但那不會是「零」。因此,因為暴力衝突導致死亡的比例從百分之十五降到百分之三,而在原始部落社會,每十萬人有五百多人死於暴力,二十世紀來到一百三十人,就只是說明,我們不愛打打殺殺。然而,我不想搓破另一個事實的真相,那就是我們人類依然還有邪惡的因子在,而會存在,要嘛我們是動物—逃不了的宿命,要嘛,我們在對抗自己的內心醜陋一面,始終還在好話說前頭,日久一定見人心。因此,美國的槍擊事件要歸於零,或是最好為零,說真的頗有難度,美國人依舊很兩難,歐巴馬總統強力要改革槍枝問題,會有具體方案,在此之前,有槍的人與沒有槍的人各持己見,總是拿出理由宣稱自衛或擔心擦槍走火,連成龍也在名單內。那麼人類的未來,你認為是好還是壞呢?

這答案,同樣的會有三組答案,樂觀的人宣稱「明天會更好」,悲觀的人則看衰,另一方則是看情況而定:不好也不壞。我的答案是不知道,因為世界的未來不是我們決定,也不是國家元首、總理、國(女)王決定,而是身在地球上的每一個物種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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