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泛的進步

圖片來源:Yasser Alghofily

        世界上大概不會有大規模的病毒爆發,除了我們所熟知的流感、SARS、鼠疫、黑死病、中東呼吸症候群、禽流感、伊波拉病毒等等,大概我們現在所熟知的病毒類型不會像電影形容那樣可怕,叫人恐慌,然後廣播告訴任何人:請待在家中,切勿出門,若有出門,一律訊問,後果自行負責這類的警告。然而,從去年六月爆發的伊波拉病毒危機以來,到今年二月截止——至少是二月初截止,病情是緩和許多,病毒學家警告,伊波拉病毒可能已經變種,被逼迫適應環境與其他類個因素而造成的突變,這又提醒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請務必加緊速度對抗病毒的不確定性。而我自己所知,我不是病毒專家,也非流行病學、微生物的佼佼者,而我從來就只是觀察人類活動的第三方份子。


        看我的文章的人應該明白,我不是悲觀的一個人,從來不是。雖然我可曾抱怨每個人的生活態度,可曾點出世界上的許多「缺點」,但是世界上的每個人也總是為了美好而更加美好,換個意思是說,當我們努力對抗生活的不愉快時,也是同時對抗生活各類型的不確定因素,包括最微小,最有未知,充滿謎樣因素的雜項在其中,我們必須了解。而面對「了解」,我們也盡全力把未知變成可知,滲透,解析,以及利用。人類有了這項優勢,我們才能一起對抗世界——用盡我們的經驗與歷史,改造這世界,甚至只是一小部分社會。

        社會的定義就是社群,就是共有人團結建立而成的多數型團體,這類團體因為信念相同,互相信賴,所以才有城市化的開端。而城市化是人類從集結以來就建立而成的一個共同體,屬於一套文化,一套規則,一套傳統,一套必須遵守的制定公約。這類也是我們常常在談的家規、校規、法規以及約束力,來讓人類在行為上可以做到自我管理,自我控制,以及自我限制的能力。史丹佛大學的教授拿來作為棉花糖的判斷標準,我們這類型的能力常常變成判斷一個人成功與否的基準,你常聽到的:自制力。

        然而,看了再多的「棉花糖」字眼的書,你自認為有成功的跡象嗎?樂觀的人肯定說有,悲觀的人肯定說沒有;樂觀的人說我還要再加油,悲觀的人說我沒有這類潛力;樂觀的人說我會想辦法改進,悲觀的人說那是固定的,牛牽到北京還是牛;樂觀的人不放棄,悲觀的人早就把書丟在一旁。事實上,總了解到對於一個注重生產力的人來說,他會想盡辦法改善他的使用習慣,從工作桌到工作椅,到番茄工作法,到多螢幕的使用,到簡化工作,到電子郵件的待辦事項化,一切有條理的進行工作的最大產能時,我們就被美好的生產率沖昏頭。

        然而,我們有學到什麽嗎?對於番茄工作法的工作者而言,自然而然說有,對於效率注重者而言,一切若是能夠完成該完成的事項而言,那是再好不過的生活效率,也是常定義的「成功」一詞——老狗玩不出新把戲的說法。我常在定義的一詞是「進步」,而進步的相反不是退步,而是為什麼?人類的進步超前過了頭,人類的水準反而沒有提升,反而下降。這不是看聯合國的報告數據或者皮特研究中心提供的研究就能提供最完整的解答,事實上的是,如果真的觀察過這社會的「縮時」,你沒有發現人類的城市化可以如此欣欣向榮,而是人類追求進步的矛盾已經產生了最大的摩擦。


當你的靈魂拒絕說不時,那才顯得陰險與抑鬱,而當魔鬼要跟你談判時,你的意識潛力要如何將你的「訊息」清楚傳達給你的黑帽者知道呢?


        富人的收入壓過了窮人的所得,我們籠罩在金融體系的制度就是社會的多數體會壓垮敗者的屍體,接著我們踩著別人身體過新年時,我們的身體會快樂嗎?還是心靈的滿足感只是當下的愉悅?那真是「你不是真正的快樂」最佳代言人。進步向來是人類追求更好明天的同時所帶領所有人類幫奔向希望的一套指標,而當指標亂七八糟指向各類箭頭時,你要如何信賴它,且相信它給你希望?因此,我在寫小說的當下——黑暗來臨時,總是先讓你看到「希望」,然後真的讓你引導,給你是問號的說法。也然而,不公平的世界,我們情願相信進步的人類是個偉大的動力時,也無情地往天使的邊靠攏,只因為為了接近上帝更近點。

        人類有四十七條靈魂,但你非查斯・錢德勒(Chas Chandler),即使是,第四十八條要怎麼生出?無限的生命中,你也學不到長生不老的意義,否則追求長生不老的意義只是虛偽的追求長生不老的動力,並非真的想活得長生不老。人類的年紀在追求永生的境界時,只是推往更無極的世界中,就只是讓自己的靈魂得以保存,有用嗎?人生的意義並非讓人懷念,但至少別人不要在你墳墓上唾棄,破壞你的白骨,讓你像芬尼・亞當斯(Fanny Adams)一樣。人生的意義在於追求自己的意義,自己的信念,以及多瞭解自己的未解之謎。而當病毒入侵你身體時,你的靈魂又要如何對抗將你變成可怕的另個你一樣的自己呢?當你不認識你自己,那才顯得悲哀,當你的靈魂拒絕說不時,那才顯得陰險與抑鬱,而當魔鬼要跟你談判時,你的意識潛力要如何將你的「訊息」清楚傳達給你的黑帽者知道呢?

        因此,病毒爆發造成了大規模感染,我們的意識只會有增無減,像個到處請求協助的人一樣,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而當信念碰上危機時,我們也只會能在高樓之上的高樓蓋上更高的高樓一樣,來防止海嘯一天比一天還高。這樣的危機意識不是沒有,而是控制方向得宜時,我們看得比誰都還要重要,就讓魔鬼抓住最後的落難者,成了自私的前途。而當自戀更上一層樓時,我們的永遠就似乎在鐘型曲線之上區分階級以及更好,更美好的定義。就讓人類追求更進步的同時,人類學得踩煞車的練習時間永遠都顯得晚。

        經過城市的街景時,尤其是夜晚時,植物顯得格格不入,植物與高樓造成的衝擊,不管在天台或人行道,總那麼礙眼。而在城市裡的大型公園中,我們要的不是中央公園或者國家公園的規模,而是城市建立起的瞬間,我們保留保護區的同時,人類的空間還要涉足多少才能讓人類真的有自己的空間容納下自己真正需要一片天的廣大面積?宇宙顯得遼闊,甚至認為無限之遙遠,那顆黯淡的藍色星點,在卡爾,薩根之下,我們只是顯得孤寂,而在宇宙之下認識到我們,只是自以為很像北極星指引方向,告訴其他,還有生命與希望,那真的只是「希望」呢?


        我不知道,台灣的便利商店在衛星之下的光亮程度可以匹敵路燈點亮城市的程度,光害讓星空失色,黑暗讓人類學不會相處,我們需要燈火的同時,人類不是需要光,而是光背後的讓人類自身相處的能力,一種黑暗的實力。黑色並不等於可怕,大腦的意識產生的想像力才會害死一個人的能力,而我們自身已經先被杏仁核給優先制伏。大腦的演化——坦白說沒有什麽變,所以人類只有心靈上的滿足,身體的富足往往由心靈的填滿而來,但仍舊是一場無底洞——你只看見光的方向,不見地的幽暗——只因我們追尋「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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