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續五）

圖片來源：Takashi Hososhima

        「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傑克想起小狐狸曾經說過「見過這裏」之類的話。

        「你說什麼？」小狐狸不了解他的意思。

        「你少裝蒜了！」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傑克繼續說。

        「你本來就是笨蛋。」小狐狸心裡這樣想。

        「你從哪裡來都無法交代仔細，說是我女兒救了你？這樣的細節，你說不清楚。今天，你要給我說個明白，否則休想要我跟你走！」傑克又開始惱羞成怒。

        他們這對夫妻從洞穴中跟著一隻狐狸來到這裡，相信一隻小狐狸知道他們女兒的下落？這樣的相法似乎有些天真，但也事實上。這隻小狐狸的確有些魔力吸引到他們，否則怎麼可能出現在他們回家的路上？

        「傑克，你不認為這裡......」安說到一半，突然荊棘的根莖斷裂，伴隨冰掉落到地面，嚇了安一跳。

        「什麼？」傑克回頭問安。

        「這裡好像我的夢境......」

        「夢？你夢過這裡？」

        「你怎麼不告訴我？」

        「有啊！我在早晨時分有告訴你，你卻告訴我那只是夢。」安回答傑克。

        「對了！你怎麼從來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傑克低頭看著小狐狸。

        「這不是笨蛋嗎？」小狐狸又這樣想。

        「名字？沒有，沒有人給我取過名字。」

        「這樣好了！我來幫你取名為橘好了！」

        「橘？我不是愛吃橘子。」

        「那消失的橘子？」

        「跟你說過不要叫我橘子。」

        「那消失的柳丁？」

        「你到底在說什麼？」小狐狸不解。

        「我想要了解你的為人。」傑克走到小狐狸面前，蹲下身子指著牠。

        「不要給我貼標籤。」小狐狸警告他。

        「我不是給你給標籤，只是讓我好記住些。」

        「先生，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那麼請不要擋住我的去路。」小狐狸繞過傑克往前走。

        傑克又走到小狐狸面前。

        「不是這樣，我只想跟你交個朋友。」

        「朋友？我已經幫過你了！那算是朋友嗎？」

        「我不知道，應該吧！」傑克心裡這樣想，又脫口而出這句。

        「你就放過牠吧！」安好言相勸。

        「我幫你，是因為那份情誼。如果你執意要著墨這點，那麼請自便。」

        「......」傑克不發一語。

        「你說那夢是什麼？」

        「就像充滿荊棘的場景，然後突然有一個龐然怪物追著我，我找不到你，以為你死了！結果，我躲在一個樹叢之間，然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掠走，就嚇醒了！」

        「怪物？」

        「你看我幹嘛？」小狐狸察覺傑克的眼色往這裡瞧。

        「痛！」安突然被荊棘給劃傷。

        手肘間慢慢流出血，小狐狸沒注意到。

        「喂！小傢伙！」傑克告訴前方的小狐狸。

        「幹嘛！我不是追著你太太的怪物。」

        「來幫我的太太。」

        「喔。」小狐狸回頭走到安的面前，然後要安諄蹲下身子，小狐狸看著安，安也跟著看著小狐狸，然後過了約十秒鐘。

        「不痛了！」安說出這句。

        傑克看著她的傷口，血慢慢止住。事實上，小狐狸只是把痛感神經阻斷一樣，讓痛感不要刺激意識感，血止住，只是一般的血小板作用而已。

        「謝謝啦！夥伴！」

        「我們不是朋友了嗎？」

        傑克抱起小狐狸，且抱著很緊。

        「放開我！」

        「你還好吧？」艾維茲問泰神。

        「我還好......只是頭好痛......」泰神想用法術讓自己脫困，且包住受傷的傷口，但施行不出來。

        艾維茲往下看著泰神，而泰神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完了！完了！」泰神心想。

        兩個人身上多處傷口，又被受困在這裡。艾維茲努力將上半身掙脫，但每一次使力，就像是再一次被針刺中傷口的感受，得要再一次忍受。

        「你等我！我來救你！」艾維茲快要成功了，腰部以下已經快要現身，但大腿以及小腿，都是血漬，疼痛難耐。等待一會兒，艾維茲脫困了！但手又碰觸到其他荊棘，又再一次刺入傷口。

        「你手抓住我。」

        尾巴勾住荊棘的突出物，然後利用最後一點力量，轉身抽出身體，泰神成功脫困掉入艾維茲的懷抱。

        「對不起，沒能救你......」泰神脫口而出這句。

        「什麼？」艾維茲沒聽清楚。

        「你沒事就好！」艾維茲摸著泰神的額頭。

        「夜晚拿這些當晚餐吧！」艾維茲看著眼前的荊棘與雜草且摸著自己的肚皮。

        「別鬧了！小姐！」

        「我是認真的。」

        「我要補充點食物，我已經多天沒吃東西了！我快餓壞了！」

        「你難道不餓嗎？」

        「嗯......」泰神低頭摸著自己的腹部。

        艾維茲隨手走進一堆樹叢雜草間，然後就直接抓起樹葉來吃。

        咀嚼幾口之後，艾維茲吐了出來：「這真難吃！」

        「那我們暫時在這歇息吧！」泰神說。

        夜晚時分，艾維茲與泰神相互對看。艾維茲摸著自己的肚皮，這幾天幾乎精神耗盡，然後又看著泰神，真的很想把牠烤來吃。艾維茲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往上看著月黑風高的時分，認為這樣等待下去，還不如行動還比較實際。泰神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要去哪裡？」

        「找東西吃啊！」

        「現在哪有東西可以吃？」泰神一臉疑惑。

        「隨便找找。」

        「隨便找找？你還真『隨便。』

        「拜託，人飢餓時，可是一身狼狽樣。」

        「你不看看我全身，沒有一處『完整』的。」

        泰神看著她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的確，這一套衣服幾乎沒換，哪管什麼其他想法，人的美麗與醜陋只是一瞬間，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在乎什麼形象？

        「我跟你去。」

        「來吧！」

        這處「荒地」，沒有任何動物，到處長滿荊棘、樹木、雜草，甚至還有花朵。地面上，仍有少許冰塊的蹤跡。看看這裡的一切，從高處掉落到這裡，這裏到底是什麼世界？事實上，奇光石與異光石、以及那顆尖長形的石頭，彼此存有關係。奇光石了解不多，但它可能有時光回逝的作用，異光石，可以加速某些速度，或者改變某些力量，而那顆尖長石或許有最大的力量可以停止或者更動某些運作，像是時空。

        三者混合，改變了自身與其他，以至於抗衡在交融的過程，產生不可違抗的力量，而有了「現在的世界」。而現今世界，就是虛幻與真實融合的天地，彼此存在你我看不見的周遭。面對這眼前的景象，這些人物也只能拼湊原因，找出之間的關聯，讓它們各自安心守在原地。

        四隻多眼猛獸看著彼此與眼前的族人。四比六，照理而言應該是族人有勝算，但是這四隻威猛無比，各個個頭比他們還巨大，一隻比犀牛還要大上許多的怪物，你要拿什麼當作武器？但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必須要死也要征戰，同歸於盡，別無他法。

        一隻多眼猛獸頭上的角變大了許多，往其中一個族人進攻。族人閃過，但還是被劃傷。其他多眼猛獸聯合其他多眼猛獸，兩隻都衝向同一人，那個族人跳開，另一隻則是往另一個人跳過去，而身上的光線再往其他族人射去。其他族人也跳開，一個族人往下滑過，一個族人剛好跳在一隻多眼猛獸的面前，多眼猛獸開口往下咬去，族人又閃過，另一隻又來攻擊同一人，角刺中他的背部，痛得大叫！

        光線時有時無，族人們拿起弓、長槍反擊，但這些傷痛不痛不癢。一隻巨大角的多眼猛獸往上跳，而另一隻也跟著往上跳，兩隻同時攻擊同一人，那一人閃過，但閃到一邊時，又被其他光線給射中。

        另一隻多眼猛獸咬著旁邊的猛獸，他們聯合起來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多眼猛獸跳到另一邊，用角刺中另一人，然後轉身因為角太龐大，打到其他猛獸。族人眼見這是好時機，拿著長槍往那隻多眼猛獸的下頸部刺去。多眼猛獸應聲倒地。

        只剩下三隻了。六個人之中，其實幾乎只有五個人可以勉強戰鬥，一個人已經身負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