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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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年一月四日的中國很熱鬧，等著排隊結婚的人數超過三萬對，取其諧音：「愛你一生一世」的大好日子，許多對新人預約等著完成人生大事，在北京有超過一萬對，在上海有七千多對，廣州有超過五千對，在江蘇有三萬八千多對等著領證，在南京有五千六百多對，而在香港早就在去年—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九日已經額滿，實際上應該也很多對新人結婚。這些數字加總起來比起去年十二月十二日的七千七百對多上太多，也比起二零零九年的九月九日的一萬多對還多上許多，也比二零零八年八月八日的一萬多對還多上不少。這些數字告訴我們什麼？原來要選個好日子來結婚，完成最有意義的事，象徵我愛你一生一世不會變，還是任何有意義的數字的總和代表愛你絕對不會更動？

過了兩個星期左右，在那天結婚的人數已經宣布的壞消息，已經有四對完成離婚手續，比起去年的十二月十二月的八對少了一半，其中有一對新人，從結婚到離婚只維持了四天，做四天的夫妻的緣份少得可憐，真不知道結婚是為了那段日子，還是真的想結婚？台灣呢？新北市有五百九十四對，雲林、嘉義加起來有一百四十二對，全台灣總共有兩千八百二十七對成為夫妻，比起中國，當然是小眾市場。這麼多結婚的人數當中，我們再來看看美國的結婚市場，首先結婚率有一半就是離婚率，也就是說你結婚後，有一半的機率會分道揚鑣，這不是好消息。因此，常常都在談如何維持婚姻的重要性。然而，我們知道了什麼？就是八九不離十：要維持新鮮感、要傾聽伴侶心聲、要有適當的性行為或是身體上的撫慰、要志趣相投、要侃侃而談彼此的關係、要相互擁抱扶持、要包容他的家人朋友、要接受彼此的不瞭解，要尊重彼此的隱私等等，這些說了再多，我們還是被數字的迷信沖昏了頭，一定要良辰吉日才能結婚，一定要哪個時辰才能入洞房，一定要遵循古禮，一定要聽信長輩的耳提面命，接著，我們的婚姻率有因此上升，而離婚率有下降嗎？沒有，全世界都是如此，在一個高風險的結婚市場中，要如何保持婚姻不被其他而動搖，真的是比投資還困難，任何相關的事物，我們無法預估；任何的情感，我們無法好好一五一十向每個人交代清楚，因此要好好在結婚市場中獲利，真的無法看過去的報酬率來推估，只能就憑著感情的籌碼來支付，而這一支付是個全盤的梭哈，你沒有半點資金備用，所以，我們就只能在婚姻市場中開始各玩各的牌局。

就像在股票市場中，我們只能拿著僅有的感情投資，看上目前的市場不錯就押牌，希望押對寶，可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也會在婚姻市場中開始與你相互攪局，看誰能在婚姻市場中得到最多的資本回收，就這樣玩了幾回合後，累了，總有人開始想不玩，就開始耍賴、污衊、說謊、設局開始諜對諜，這場遊戲的勝負已經失去焦點，已經沒有所謂的勝利者或失敗者，而是誰能夠將對方的感情俘虜就是牌局結束的時候。這已經不是所謂的婚姻，而是婚姻後的角力戰，而是開始看清婚前與婚後的真實模樣是什麼，所以常常看離婚率高不是沒有原因，也不是我們不檢討原因，而是婚姻的美好與實際—嗯，無法開天窗說真話。

在辛普森家庭中裡的荷馬（Homer Simpson）說：「婚姻就是開始與一個恨你入骨的人在一起，卻又不能一走了之。」他在說這句話的前半部是：「男人與女人一旦結婚後，愛情就不存在了。」換個方向想，愛情開始的確是很美好，前半部時期那就是愛情正濃烈的時候，等待蜜月期一過，進入下個階段，就是開始考驗的時刻—而我說的就是婚姻，婚姻是開始考驗男性與女性在一起的生活是否融洽的時刻，我記得在一個廣播電台的廣告說：「結婚快樂，離婚更快樂，至於離婚的人為什麼快樂，這就要去問離婚的人了！」說完，一陣哄堂大笑的聲音結束了這段插曲。然而，結婚的快樂僅僅維持在新婚蜜月期，等到了三十年—不，十年後就開始心癢癢的想結束這段不讓你上癮的婚姻。

人生的意義不需要靠婚姻或是愛情來緊緊拴住，而是需要用愛緊緊抱住。

還記得〈婚姻的雛形〉所提到的婚姻模樣嗎？用動物學的角度來看，人類的婚姻的確很特別，為了維持不讓它無法回收成本，拼命的投資婚姻，結果就造成更大的婚姻漏洞，而用動物的觀點來看，所謂讓動物維持一夫一妻的本領沒有別的，就是幫忙照顧小孩，關心小孩與父母親之間的互動。可是人們可不一樣，除了親子之間的互動，還要去關心夫妻之間的互動，因為到了中年、老年後，夫妻幾乎形同一對除了在床上睡在一起外的兩個人，那不能稱為「couple」，而是稱為「friend」，甚至連「friend」也不能形容，只能算是勉強。何必要把婚姻搞到這樣的沒意義呢？何必要在婚姻的路上只會對你說聲「Hi」呢？

有些夫妻甚至已經只能稱為「stranger」，兩個人已經分房睡、分家住，分著誰是誰的家產與接下來的程序......我不敢相信當初的結婚是為了湊湊熱鬧，還是真的有心想要維持婚姻的品質？婚姻的成功率很高，失敗率也很高，五成的風險，五成的反敗為勝，你要選擇哪個股票或基金來指定你可以挽救婚姻的絕對率？

這是很明顯的諷刺意外，我們還是要象徵一下，一定要去結婚，一定要婚姻市場中了解對婚姻的意義是什麼？我們中了圈套不嫌煩，不嫌辛苦，因為唯有婚姻是我們人生修成正果的主因，事實上真的是如此嗎？離婚的人更快樂，說穿了是他了解婚姻的標的是什麼，但不能每個人都跑去結婚一次，然後馬上離婚，馬上生效知道婚姻的未來前景是什麼，這樣的婚姻是人生的故事中就只能算是一種假戲真做的記錄，那麼跟我們活在虛擬世界中或在第二人生中的婚姻有什麼兩樣？反正都是假象，反正都在自己騙自己，反正生活在謊言中，反正一切都不重要，我們真的能擦亮眼睛看清自己的未來嗎？

沒有每個人都需要婚姻，也沒有每個人都一定要婚姻了解自己所愛是什麼，如果婚姻是人生的選擇，那麼這只是人類的唯一選項，而不是動物的—雖然人是動物。我們要了解的是，人生的意義不需要靠婚姻或是愛情來緊緊拴住，而是需要用愛緊緊抱住，這愛就是人類的情感，動物本身也有，如果你親眼看見動物的真情流露，如獅子舔撫幼獅或母豬照顧小豬，母燕尋找食物給幼雛等等，這些都是一種愛的表現。我總相信，生命的意義在於我們有無深刻愛每個人，不管他的外表或身世、內在等等其他之類，但我們卻老是「愛在心裡口難開」，就算常常說著「我愛你」，也應該把愛當成唯一的籌碼好好孤獨一擲、奮力一博，雖然不像耶穌神愛世人，但二十秒時間的開獎結果，也應該是最快的投資成果，更是難得的收穫—不管是好是壞，你已盡善盡美。